哈諾沒有想到,自己這樣一個人物,也能得到賭場這樣的勢力如此認真的對待。他本來計劃著直接出鎮子,卻沒有想到鎮子出口和入口都有賭場的人在徘徊。當初為了抵抗匪盜,格林蘭行省實際掌權者波馬公爵撥款給所有的鎮子都建造了圍牆,這兩米多高的圍牆未必擋得住正規的軍隊,但是對股的盜匪卻是最有效。
他此時腦子都要炸了,也不知道往哪躲,隻是下意識的避開後麵追著的人。
一想到那些因為和賭場有矛盾,突然間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家夥,哈諾就不寒而栗。他很明白,自己贏錢不是因為他真的有本事,或者有運氣,而是“作弊”了。都怪鎮子上新來的祭司,非要給自己施展什麼神術,結果把自己害的如此下場。如果那個叫做羅西的家夥不多事,自己現在恐怕正躺在床上和妻子妖精打架。
一路上的奪路狂奔,懷中的銀幣蹦出去不少,他又心疼又害怕,想回頭去找又不敢停下腳步,隻能一個勁的往前跑。後麵跟著的人越來越多,隱隱還能聽見光頭大漢的咆哮聲。大晚上的,鎮子上沒什麼娛樂活動,大家早早的就休息了。況且碰到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敢出來湊熱鬧,生怕被人誤會,當街劈了。
他慌不擇路之下,突然看見了鎮子邊上的教會,略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衝了過去。
“開門,快開門,羅西祭司大人,畢維斯牧師大人,快開門!”
寧靜的午夜中哈諾的聲音特別的響亮,慌亂掩蓋不住驚懼,聲音尖細穿透力很強。不到兩分鍾,教堂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畢維斯穿著睡袍,兩眼惺忪的望著趴在門上哭泣的哈諾,“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有人生病了嗎?還是有人需要下葬?”
教會目前的業務隻剩下治病和下葬兩項,而且治病這一項的生意並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末法時代的影響,治愈術的效果比神術之章上描述的要差了很多。一般的病人接受了神術的治療,需要三五左右時間甚至更久才能慢慢轉好。因為無法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很多人就算來請求的治愈術的治療,還是會去購買一些藥物同時使用。
而且治愈了以後很難清楚到底是神術治療好的,還是藥物治療好的。加上一些藥師和科學家的鼓吹,以及科學教育的普及,人們越來越相信藥物,而不是裝神弄鬼的治愈術。
至於下葬,不過是為了一個儀式,誰都沒有當真。
哈諾驚慌失措的道:“外麵有人要殺我,請讓我進去躲一躲,拜托您了畢維斯牧師大人。”
畢維斯很為難,在外派使徒的規則中有一條,就是不主動幹涉地方事物,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教會現在的力量萎縮的嚴重,已經不複當年的威盛,人們對教會已經沒有了畏懼的心態。曾經有一處教堂為了庇護兩名被誣陷的平民,被當地政權直接鏟除,還死了三個使徒。
每一個信仰神,接受過洗禮的使徒都是寶貴的資源,死掉任何一個對教會而言都是非常嚴重的損失。
畢維斯很為難,不想讓哈諾進來,“很抱歉,哈諾先生,您應該知道,教會是想對獨立的……。”
後麵追兵的噪雜聲漸漸靠近,哈諾已經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而就在這時,羅西拍了拍畢維斯的肩膀,走了出來。他平靜的看著哈諾,“神的信徒,你的十字架呢?”
哈諾一個激靈,連忙掏出懷中的鐵質十字架,雙手捧著。微弱的燈光下,鐵質的十字架泛著黝黑的金屬光澤,羅西微微一笑,“為什麼不戴上它?隻要你戴著十字架,就是教會的信徒,教會有資格並且有權力庇護你的人身安全。”
畢維斯皺了皺眉頭,“這不合規矩!”
羅西側著臉看了他一眼,“畢維斯牧師,今的事情我做主。你可以向上級反應,但是我有權力讓神的信徒不被邪惡的力量侵害!”
哈諾感激涕零的將十字架哆哆嗦嗦的戴在脖子上,他心裏念叨著,隻要能躲過這次劫數,就一定信奉聖光教會。
光頭大漢帶著六七個嘍囉追了過來,他穿著粗氣,鋥亮的腦袋在月光下反射著油光的光芒。他抹了一把子汗水,喘了一口氣,獰笑著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該死,你再跑啊,繼續跑啊?”
哈諾乞求的望著羅西,如今他的命運都掌握在羅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