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捏著手機看亂七八糟的工作台,隻能盡力的挽回了。
那晚上被博勒南踹壞掉的大門已經修好了,蹲在地上將色彩描上去,她前幾看蔣子默的畫,他有很多都是用毛筆勾邊,他的水墨畫也很厲害,功力很深。
越看別人的畫就越是覺得自己畫的好爛。
管家從樓梯上跑了上來,站在門口輕聲道:“姐,許總來了。”
她一驚,站起身,從窗戶裏看去,就看到許晨的座駕停在草坪上,她呆了一下,他怎麼來了,那晚他對她大發雷霆後過了半個月,她什麼也沒做,仔細想了想,確定沒做什麼得罪他的事。
愣愣的去洗手間洗幹淨了手,指甲縫裏還殘留著些顏料,戰戰兢兢的下了樓梯,許晨進了大門就見她愣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他,見他視線投了過來,慌裏慌張的垂下了眼。
他迅疾蹙起了眉心,心情不大愉悅的從她身邊擦過,語調沒有起伏的道:“我爸媽一會過來,準備一下晚餐。”他這話是對管家的,管家迅速的嗯了聲,進了廚房。
夏若晴偷偷瞄了眼牆上的掛鍾,四點四十,似乎沒有她什麼事,她還是上去繼續畫畫好了。
許晨在沙發上坐下,開了電視,眼睛盯著電視機似乎專心致誌的在看電視,夏若晴爬上樓梯正要進去,樓下沙發上的許晨冷冷的開口,是叮囑不如是威脅:“一會我爸媽過來,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清楚,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反應慢了半拍的點頭:“知道了。”
進了房間,她連關門的聲音都放的很輕,生怕驚擾了樓下看電視的許晨。
拿起畫筆畫了幾筆,發現自己根本凝聚不了思緒,畫出來的東西毫無靈感,頹敗的放下筆,歎了口氣,坐到椅子邊,朝著外麵的丹桂樹發起了呆。
樓下草坪上有車子的聲音,她呆做在房間裏還沒聽見,門哢的一聲打開,博勒南臉色如冰冷冷道:“你在做什麼,爸爸媽媽到了。”
她忙起身要出去,手上一暖,許晨牽住了她的手,她奇怪的抬眼看到他深邃的眼微微彎起,臉上帶著笑的幅度牽著她的手下了樓梯。
沈新柔一身得體的淺紅套裝,年近五十的她保養得很好,身材苗條,化著淡妝,看上去三十幾歲的模樣,站在神情稍顯嚴厲的許世傑身邊。
夏若晴上前乖巧的叫:“爸爸,媽媽,快來坐。”
許世傑看到她,嚴厲的神色鬆了些,帶著笑道:“若晴,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沈新柔溫柔的笑:“是啊,把身子養好了,懷孕的幾率才大。”
夏若晴臉上一紅,掙脫許晨的手:“我去泡茶。”
快步走進廚房,管家在煮湯,她等著茶水燒開,看著灶台上跳躍的藍色火焰又發起了呆,外麵的一家三口似乎聊的愉快,笑聲不時傳到耳朵裏。
許晨原來也會笑的啊……
她想,原來他的冰山臉隻是針對她而已,心口微微刺痛,水壺發出聲音,水開了,忙衝泡了茶送了出去。
“爸爸,媽媽,是鐵觀音,今年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