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梁本來已經遲疑,可聽到秦嵐最後那兩句話以後,心中的遲疑就消失了。
他眼中寒光凜凜,咬牙下了狠心。
在魏陽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大爺,還有人敢不給他麵子,就算秦嵐背景非凡那又如何?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最重要的一點是呂梁在江坤和吳雄兩人眼中都看到了一縷淡淡的擔憂。
這兩個人,與他相比,身份是弱了一些,但與他身邊那幾個人相比,可就要強得多了。
他們不是什麼沒見識的人,若是秦嵐的背景真的非同一般,讓他父親那個魏陽縣縣委書記都沒辦法抗衡,他們絕對不會露出那種擔憂的神色。
呂梁雖然一向和江坤與吳雄不對路,但論了解,他們還真是互相之間了解的極為透徹。
若是秦嵐勢大不可欺,剛剛他才教訓了江坤和吳雄一頓,這兩個家夥指不定此刻已經在他麵前囂張跋扈了起來。
即便是他清楚江坤和吳雄兩人這段時間,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改變,但有些習慣,卻不是那麼容易就丟了的。
呂梁回給了秦嵐一道冷笑,身上的跋扈氣又騰騰而起。
“小子,既然你那麼想看一看我呂梁的本事,那你就等著看好吧,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被那巨大的陣仗給嚇尿,到時候,可沒人幫你洗褲子!”
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嵐以後,呂梁就轉身對著他身邊那幾個人招了招手。
一陣耳語以後,那幾個年輕人頓時就有兩個人匆忙的離開了這家飯店。
剩餘的幾個人則直接散開,將周圍圍觀的那群人驅趕了出去。
知道了呂梁的身份,周圍那些人自然不敢不聽呂梁身邊那兩個年輕人的話,等到所有人散去,飯店老板就直接在門口立起了一個暫不營業的牌子。
即便是這件事發生他的飯店之中,對飯店的生意會產生一種極其不好的影響,他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呂梁和秦嵐之間的事情,他算是看明白了,那是神仙打架,他隻不過是一個跟著遭殃的煩人。
“小子,等等,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乖乖的跪在地上磕頭給我認錯!”
秦嵐對著呂梁隨意的擺了擺手,一副渾然不在乎的模樣。
不管呂梁有什麼手段,秦嵐都無所謂,說句心裏話,別說是呂梁,就算是呂梁的父親在這裏,秦嵐也不會賣他麵子。
呂梁要玩,他就陪他玩玩,反正用不了多長時間。
若是因為這件事,又讓魏陽縣少了一群紈絝,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似乎是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呂梁冷哼了一聲,就坐到了秦嵐不遠處的一個位置,與秦嵐遙遙對望。
江坤和吳雄望了一眼呂梁,然後對望了一眼。
江坤湊到了秦嵐身邊,小心詢問道:“秦哥,真的沒問題嗎?這呂梁是咱們魏陽的頭號紈絝,劣跡斑斑,比我們當初可要離譜的多,聽說咱們魏陽的黑勢力大哥經常和他混在一起,那人可不像陳虎,隻是帶著幾個小弟在魏陽胡亂廝混,他們手底下,據說染過好幾條人命!”
秦嵐聞言蹙起了眉頭,江坤這個公安局局長的兒子都聽說了那個大哥手底下染了好幾條人命,江坤的父親怎麼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卻仍舊是允許那個黑勢力大哥逍遙法外,恐怕與呂梁脫不了關係。
秦嵐搖了搖頭,示意江坤不要擔心。
江坤見狀,心裏這才踏實了一些。
秦嵐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在知道了呂梁的身份,知道了呂梁接下來可能動用的手段,仍舊不甚在意,那就隻能夠說明秦嵐已經成竹在胸。
如呂梁所說,沒有用太長時間。
呂梁身邊那兩個年輕人便去而複返,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臉上有著一道狹長刀疤的中年大漢。
那名大漢一身氣焰彪悍到了極點,凶神惡煞之氣盡顯,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壞蛋一樣。
他一走進這家飯店,口中就發出了一陣張狂大笑,隨即徑直的走向了呂梁。
走到呂梁身邊以後,他就一拍呂梁的肩膀,看上去豪氣無比,差點沒將身體酸痛的呂梁直接拍趴下。
“呂老弟,怎麼回事,聽說有人在魏陽敢不給你麵子,還對你動了手?怎麼樣,要不要哥哥幫你將他剁碎了丟到河裏去喂魚?”
看到他讓人去叫的人站在他身邊,呂梁心中底氣雄渾了一些。
這個壯漢看上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其實不然,一肚子陰謀詭計,尖酸刻薄。
要真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也不可能混到今天這種地位,更不可能和呂梁混到一起,借呂梁父親的大勢,讓魏陽縣黑白兩道之中沒人敢直攖其鋒,在魏陽縣搏得一個熊爺的敬稱。
他和熊爺產生交集,可謂是應了一句狼狽為奸。
呂梁聽到熊爺的問話,也不開口多說,他對著秦嵐直接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