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獷中年人的質問站住了一個理字,不長時間,就掌握住了飛雪城外城城門口的大勢。
大勢所向,那些身著鐵甲的飛雪城外城精銳麵色頓時就變了,一個個都聚攏了過來,喚出了他們的法寶,身上展現著格外強大的氣勢。
就連坐在那裏,明顯是那群人頭領的收稅之人也從凳子上起身,目光冰冷的掃視身前騷亂的人群,大喝道:“怎麼,你們這些人是想要造反麼?我勸你們識趣一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話落,他的視線就定格在了挑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名粗獷中年人身上,他的雙眸之中殺機森然,沒有說話,卻是給那名粗獷中年人帶去了一股相當龐大的壓迫力。
那些鐵甲精銳的實力都很強,一個個的修為都處在歸一境極致。
身為那群人的頭領,怒視粗獷中年人的那人修為自然已經跨越了歸一境,進入了踏虛境。
他是一名踏虛境初期強者,作為威懾入城人群的強者,一名踏虛境強者已經足夠。
而那名粗獷中年人,實力不過才歸一境後期。
踏虛境和歸一境本來就是一個差距驚人的門檻,那個門檻不是什麼人說跨越就能夠跨越的,那名粗獷中年人顯然做不到。
他身軀顫抖,額頭上已經密布冷汗。
那名鐵甲精銳的領頭人所散發出來的磅礴威壓,讓他清晰的感覺到了一股死亡威脅,死亡氣息縈繞,好像那人一出手,他就會喪命當場一般。
這讓他心頭泛起了濃重的後悔,他這個外表粗獷卻精於算計的人怎麼在這個時候失了分寸。
這裏可是飛雪城,他要進入的是飛雪城外城,在這裏和飛雪城外城之中的精銳衝突到了一起,他能討得了好麼。
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他還不是一條強龍,隻能夠算是一隻強壯了一些的螻蟻。
看那名鐵甲精銳領頭人的架勢,他恐怕是必死無疑了。
太衝動了,他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兩巴掌,若非如此,他直接離開也不至於會出現生死危險。
“尤其是你,這一屆飛雪大會入城稅的提升大家都是知道的,大家知道卻不說明而是默默承受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竟然膽敢將大家默認的新規矩擺到台麵上來說,你絕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你會生不如死!”那名鐵甲精銳頭領再次開口,補上了他之前瞪向粗獷中年人之時沒有說話留下的空白。
粗獷中年人聞言顫抖的更加厲害,雙腿如同篩糠一樣,他真是惹下大麻煩了。
看情況,就算是他想死,那些鐵甲精銳也是不允許的。
看清楚了這個事實的鐵甲中年人內心立刻瘋狂的掙紮了起來,他目光閃爍,布滿血絲,也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害怕到了極點反倒不害怕了,顫抖的身體居然突兀的穩定了下來。
粗獷中年人這些年來在西荒底層摸爬滾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骨子裏掩藏著的自然是無盡戾氣。
他深知這件事結局已定,既然木已成舟,他的下場注定了會很淒慘,何不拿出一個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小人物才有的凶戾,展露出一個小人物應有的尊嚴。
不管是死,還是生不如死,他也會盡可能的讓身前這群鐵甲精銳不好過。
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底氣,他身後站著的那些跟著嚷嚷的人,就是他最好的支撐。
“我知道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對你們來說算不上什麼,想要我死亦或是讓我生不如死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是你以為這樣就能堵住悠悠眾口麼,飛雪大會期間進入飛雪城外城的入城稅為什麼會提升這麼多,你終究還是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粗獷中年人咬牙說道。
站在那六兄弟身後的秦嵐雙眼中忍不住出現了一些異色,他沒想到六兄弟中這個精於算計的老大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他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堪,與那六兄弟一起趕路的這半個月時間中,秦嵐對他一直不假辭色,連帶著對其他五人也是一樣,朝夕相處了半個月,連他們六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現在看來,好像是他太過拿捏姿態,這六兄弟身上還真是有著一些讓他側目的閃光點。
如此說來,他似乎應該改變一些對六人的態度。
他畢竟掌握了六兄弟中那個老五的陣台之道,不能給人一種過河拆橋的錯覺。
就在秦嵐心思電轉的時候,飛雪城外城門門口,嘈雜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若說像菜市場,現在才更像,各處傳來的聲音簡直就像是砍價不成變成了潑婦罵街一般。
“這位兄弟說的對,入城稅突然提升金額,一次翻了十倍,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就是,不管我們能不能拿出那筆入城稅,莫名其妙的就繳納一萬枚下品靈石還是會讓我們心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