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中部某座峰巒疊嶂的錦繡山巒,一座大殿極其宏偉壯觀。
一名滿臉威嚴的中年人端坐在上首某一寶位上,須發抖動,勢頭驚人,滿目殺機的透過大殿望著視線中某一方位,在他手中,握著一把用來傳訊的飛劍。
那把飛劍,在他無意識的緊握中,寸寸崩毀,化作雲泥。
引得大殿兩側端坐著的不少人都是心潮澎湃,頻起漣漪,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那名中年人狀若瘋狂的低吼出聲,那些人這才恍然大悟,情緒各異,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悲憤莫名,有人不為所動。
“實在是該死,竟然敢對我兒蕭狂下死手,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麼背景,我都一定要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那名中年人極為憤怒的一拍身側的桌子,望著身前這些人發出了一聲冷哼,隨機閃身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不久之後,山巒之中流光穿梭,十數道流光朝著中年人先前凝望的方位激射而去,毫無停頓。
在此之前,已經有不少小家族的家主率領族中高手心中滿含殺意,趕往了同一方向。
那些聞風而動的小家族,都與先前那些被秦嵐擊殺與蕭狂勾結的天驕有著或深或淺的關係。
北冥,西荒以北那連綿冰山的統稱。
在那大範圍的冰雪覆蓋之下,擁有著一個稱雄西荒的超級勢力,北冥殿。
北冥殿中突然之間鍾聲浩蕩,北冥殿諸多分殿殿主聞鍾聲而動,彙聚於主殿之中。
北冥殿殿主端坐在高位之上,靜待北冥殿各大分殿殿主彙聚,眸子中始終都帶著陰晴不定的神光。
在他手中,居然同樣握有一把傳訊飛劍,飛劍之上的信書被其緊緊的握在手中。
等到北冥殿諸多分殿殿主到齊,北冥殿殿主這才揚手將手中的信書拋給了離他最近的那名分殿殿主,沉默著一言不發,讓大殿之中的氛圍顯得格外壓抑。
信書從最先那名分殿殿主手中往後傳遞,每一名分殿殿主看完信書以後,臉色都變得有些陰沉。
等到信書傳遞了一圈,所有分殿殿主都看清了信書上的內容,信書重新回到北冥殿殿主手中以後,北冥殿殿主這才開口說話:“諸位,你們都是我北冥殿高層,不知道對於信書上所描述之事有何看法?”
北冥殿諸多分殿殿主聞言,目光閃爍,一言不發。
他們悄悄抬頭,觀望北冥殿殿主的臉色,琢磨著北冥殿殿主的意思。
信書上的內容可著實不得了,北冥殿真傳弟子鄧萍居然勾結皎月閣真傳弟子薛釵密謀對付飛雪閣真傳弟子楊若雪,這件事他們沒有偷偷的進行便罷,竟然還是在登仙台試煉中出的手。
這可是將飛雪閣給得罪死了,他們北冥殿雖然不至於畏懼飛雪閣,但得罪飛雪閣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何況這還不算什麼,鄧萍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殺死楊若雪不說,反倒是自己丟掉了性命,成為了修仙界一樁笑談。
而且,那個鄧萍正是北冥殿殿主最疼愛的也是最看好的一名弟子。
換做是其他人,這件事那些分殿主自然不會覺得不好發言,心中怎麼想肯定就會怎麼說。
可鄧萍卻是北冥殿殿主的弟子,指責鄧萍活該的話他們不敢說,出麵為鄧萍找回場子他們又不願意做,這可讓他們陷入到了左右為難之中。
索性北冥殿那些分殿主中倒不全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之輩。
很快,就有一人口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環顧了一眼四周,將視線望向了北冥殿殿主,“殿主,那個鄧萍雖然是您的弟子,但有些話作為北冥殿高層的我卻也不得不說。我覺得這件事我們北冥殿應該視而不見,鄧萍密謀對付楊若雪,本就是死罪,現在死在了登仙台試煉中也是好事,正好可以緩和我們和飛雪閣之間的關係。”
高坐在上首位置的北冥殿殿中眼中彌散出了一些凶光,他陰冷的瞪了一眼那名開口說話之人,口中發出了一聲冷哼。
那名說話之人頓時就如遭重擊,引頸噴出了一口鮮血,精氣神萎靡的坐了下來。
一群北冥殿分殿中頓時就變得靜若寒蟬,沒有一個人還敢開口說話。
過了好半晌,才有一人望著北冥殿殿主陰沉的麵色,試探性的說道:“殿主,您那名弟子鄧萍密謀對付飛雪閣楊若雪雖然犯下了死罪,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要處置鄧萍也應該是由我北冥殿親自處置,其他人即便是飛雪閣也沒有權利處死我北冥殿弟子。鄧萍被宵小之輩動手擊殺,作為鄧萍的師門長輩,我們一定要為其討個說法。”
麵色陰沉的北冥殿殿主這才緩和了幾分麵色,他望了一眼那名說話之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應和道:“說得好,我北冥殿弟子做錯了事情自然有我北冥殿出麵處罰,其他人代替北冥殿出手就是對我北冥殿的一種侮辱,我北冥殿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我等進行侮辱。所以我們應該站出來維護北冥殿的尊嚴。爾等留下一半看守北冥殿駐地,其餘人等全都與我一同趕往登仙台試煉所在地,將那膽敢擊殺鄧萍的人擒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