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是一個喜歡將所有責任都大包大攬的人,他扶著七星仙尊到了山穀中的空曠之處,心緒說不出的低沉。
經過了這一會兒的緩和,七星仙尊的情況似乎是變好了不少。
他擺了擺手示意秦嵐不用再攙扶他,隨後便就地盤膝開始閉目調息。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七星仙尊才從調息之中醒來,看起來狀態似乎是好了很多,蒼白的麵色多出了幾分紅潤,除了精氣神仍舊很是萎靡,其他情況都和尋常人無疑。
這讓一直守在七星仙尊身邊的秦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裏變得好受了一些。
他剛準備湊到七星仙尊身前將七星仙尊扶起,七星仙尊便已經自己起身,朝著他走了過來。
秦嵐見狀還是迎了上去,他扶住七星仙尊的手臂,心裏又有自責湧起。
被他攙扶著的七星仙尊這時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臉上浮現出了一縷笑意,笑著問道:“怎麼,覺得為師是被你的金身法相擊傷,所以心有愧疚,無比自責?”
秦嵐眸中神光一黯,連忙說道:“師尊,對不起!”
七星仙尊嗬嗬一笑,擺了擺手,笑著寬慰道:“有什麼可對不起的,難道你覺得你的金身法相能夠擊傷一名仙尊不成?這件事其實和你無關,都是為師與其他人的戰鬥中落下的一些後遺症,不過是趕巧被你給撞上了!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啊,若為師不是你的師尊,你恐怕會一戰成名,成為第一個在金仙境就能夠擊殺仙尊境強者的妖孽!”
即便是被七星仙尊寬慰,秦嵐的心緒還是不高,沉聲道:“即便師尊您這樣說,弟子還是做不到心安理得,畢竟您的後遺症是在與弟子金身法相的對戰之中爆出來的。”
七星仙尊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這小子還真是有些死腦筋,為師都說這件事和你無關了,你怎麼還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再說了為師現在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嘛!”
秦嵐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很認真的說道:“幸好師尊您沒事,否則弟子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心懷愧疚!”
七星仙尊聞言麵色慈藹,望著秦嵐的眸子裏越多出了一些喜歡:“有你這句話,為師收你做弟子就沒錯!現在你已經凝聚了金身法相,左右也沒事,不如和師尊在這裏坐坐。”
不等秦嵐說話,七星仙尊就朝著山穀盡頭擺放著的石桌石椅走去。
這自然是七星仙尊的手筆,這處山穀畢竟是他的清修之地,很多布置都與他脫不開關係。
很多時候,他都會在閉關開始以前或者閉關結束以後,一個人進行一下沉澱,喝上一杯清茶,望望天上風雲,閑適愜意,能夠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心平氣和。
七星仙尊率先坐下,秦嵐緊隨其後。
坐下以後,秦嵐就提起茶壺為七星仙尊倒茶,隨後為他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將身前那杯茶水小啜了一口以後,秦嵐便再次將視線放到了七星仙尊身上,眼眸中閃爍著睿智的神光:“師尊,您身上的傷勢是不是之前就九盤城與莽牛一族老祖莽鴻對戰的時候留下的?”
七星仙尊很是驚奇的望向秦嵐,驚訝道:“你這小子是怎麼猜到的!”
秦嵐知道自己猜對了,隨口說道:“師尊您是七星域中唯一一名仙尊,自然也是七星域中的最強者,七星域中應該沒有人能夠讓您受傷,這樣一來就不難讓人想到莽牛一族老祖莽鴻。九盤城一役,師尊您力戰莽鴻,雖然沒有人看到您和莽鴻之間的那一戰,但莽鴻之後的反應讓人不難猜測那一戰的戰況,師尊您應該是以近乎碾壓的姿態將莽鴻給戰勝了,這才讓莽鴻不敢放肆的帶領著三大妖獸疆域之中的強者從七星域中退了出去!師尊您和莽鴻同為仙尊初期強者,師尊您突破時間已久,實力固然更強,可莽鴻身為妖獸王族,底蘊十分深厚,也不見的會差上多少。師尊您先前有傷,一定不可能選擇與莽鴻對戰,如此一來,您的傷勢就隻有可能是在與莽鴻一戰之後才留下的。師尊您應該是用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嚇住了莽鴻的同時,卻也給自己留下了暗傷!”
七星仙尊聞言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將茶水一口飲盡:“你這小子果然聰明,猜測與事實已然是八九不離十!”
秦嵐並沒有和先前一樣因為七星仙尊的誇讚而高興,反而是很沉重的問道:“師尊,您和弟子說實話,您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
七星仙尊麵色微微一變,隨後
用笑容將麵色掩飾,笑道:“區區一點傷勢能有多嚴重,為師靜下心來很快就能複原!”
秦嵐怔怔的望著七星仙尊,根本就不相信七星仙尊的說辭,質問道:“師尊,都這個時候了您都還不願意說實話嗎?您的傷勢很重,比弟子想象中還要重,對吧!若非如此,您也不會在從九盤城返回七星宗以後就開始閉關,更不會在時隔大半年以後的今天因為那一役落下的傷勢口吐鮮血,也不會將您的護短展露到極致,讓踏雪山莊莊主和金刀門門主在七星域中傳播我是您弟子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