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位於九龍半島西北部,人煙稠密,這裏公屋和貨倉居多,屬於香港的貧民區,許多平日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喜歡在這裏廝混,所以治安並不算好,於是這區專治跌打損傷的醫館生意都很興隆。
王帆的醫館更是生意紅火,現在習武的年輕人大多都是血氣方剛、好勇鬥狠型的,平常不管是講手切磋、還是聚眾鬥毆,都少不了這些人的參與,所以隔三差五的就受點傷,那是家常便飯,而王帆醫術高明,治療各種外傷更是手到擒來,其他傷寒感冒更是藥到病除,而且各武館的人學徒隻要報上自己師傅的名號,王帆一律八折優惠。於是,在這幾個月裏,王帆的醫館漸漸有了些名氣,周圍街坊也紛紛跑來抓藥看病。
進廟拜神、進屋叫人,這在哪個年代都是不變的規矩,在你沒辦法一個人單挑全世界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乖乖按照這些套路來,這段時間,有洪震南幫忙居中牽線,王帆認識了警局的肥波警探,5、60年代的香港是四大探長的時代,看過華仔出演的《雷洛傳》,不難想象現在香港警隊的精神麵貌,在洪震南的周旋下,硬生生的將王帆的醫館也納入了武術界的行列,否則,王帆就不隻是每月上繳00元保護費那麼簡單了。
雖然差佬不來搗亂了,一些混混還是避免不了,這早上,洪震南剛來到醫館門口,詫異的發現,醫館對麵街邊趴了一地的人,約莫有十幾個,大部分都是五體投地狀,而且看樣子都是昏過去了,其餘仰麵朝,沒有暈倒的,也都一臉痛苦狀,有的甚至還在吐血。
“阿樂,去看看什麼事?心些,別是瘟疫。”洪震南對身後的徒弟吩咐道。隨後正要邁步往醫館走,剛抬腳又愣住了,醫館的兩扇大門隻剩下半扇孤零零的掛在門框上,其餘的部分已經化作碎片,呈飛濺狀散在醫館門前。
“這是糟了賊嘛?還是……”洪震南話音未落。
“轟隆!”一聲,剩下半扇門也飛走了,同時兩道人影從門內像破布袋似的飛出來,飛過了整條街,砸翻了街對麵的菜攤子,然後摔在地上不動了,緊接著王帆一臉煞氣的走出來。
“我去,王師傅這麼猛?”阿樂手忙腳亂的閃過飛來的人,震驚的發表感想。
“有種再去叫人!來我醫館收保護費!你當哥是嚇大的?繼祖去找工人,把大門修修,街坊們不好意思啊,大家該幹嘛幹嘛,阿成,去幫麵賣菜大爺收拾一下。”
“喲!南叔來了?快裏麵坐。”王帆跑出來才安排完學徒,就看到了洪震南。
“帆,你這是?”洪震南問道。
“沒啥,這癟犢子玩意來收保護費,第一次讓我打了,第二次叫了五六個人,又讓我打了,這次叫了這一群人,可惜了我的大門。不過也沒啥大事,南叔咱們進去,藥吃完了麼?再有一個療程,南叔你這氣喘的毛病也就差不多好了。”王帆拉著洪震南就往裏走。
“我,帆啊,這些混混教訓是教訓了,但是惹了他們很麻煩啊,你又是剛在這裏開館,也沒什麼人脈和名氣,白他們不敢對付你,晚上潑油漆、潑糞、放火,這些爛仔什麼都幹的出來,還是我和肥波出麵幫你擺平一下,反正我等下要去鬼佬那邊交數了。”洪震南勸道,幾個月來洪震南經常來王帆的醫館坐坐,氣喘病也治療的差不多,和王帆的關係也是日漸親近起來,他早就把王帆當成自家子侄輩的孩子了,王帆也去了洪震南家裏吃過幾次飯,每次也都是帶足了補品、糕點、玩具,洪震南的幾個孩子也都挺喜歡這個大哥哥的。
“那行,我聽南叔的。”王帆點頭道,其實按照王帆最初的想法,他是想慢慢拉近和葉問的關係,但是誰知道葉問就是個悶葫蘆,你和他聊,他也不搭茬,有時候甚至就笑笑回應,有時候王帆想要直接點接濟葉問一下,葉問也都笑著拒絕,反倒是洪震南經常來醫館和王帆越聊越投機。
正在倆人坐著喝茶聊的時候,洪震南的徒弟阿樂匆匆跑來,“師傅,偉基師兄又出事了!”
“這臭子又搞什麼?”洪震南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剛才家棟來,偉基師兄和人打架把人綁了,那人的師傅大鬧魚檔,打傷了我們好多人,師傅你快去看看吧。”阿樂急吼吼的道。
“這混賬子,一到晚淨給我惹事,你去武館帶人過來,順便叫肥波去魚檔門口等我,我馬上過去,帆後來家裏吃飯,我先走了。”洪震南一拍桌子,氣的站起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