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這種攤點的人家,大多沒有固定的工作,一家人的生活就靠它來維持。若是沒有意外發生,一個月下來,辛苦是辛苦,但生意好的時候也能掙五六千塊,少的時候也能掙三四千塊,夠一家人的基本開銷了。
但當他們遇到城管大規模掃蕩的時候,他們的日子可就慘不堪言的了,擺攤的工作被沒收了不,還得繳上一大筆罰款才能擺平。遇到講理的城管還好些,遇到不講理的城管,動不動上來就打就砸,全沒個商量的餘地。
有一次,藍球易正在一家攤點上吃早點,突然從斜刺裏殺出來一群城管,他們手裏提著像膠棍,一跑到攤點前就乒乒乓乓的亂砸。當一個城管砸到藍球易麵前的時候,藍球易憤然抬起眼睛直直的瞪視著他,惡狠狠的吼道:“你敢砸這張桌子,我就砸你腦袋!”
“老子就砸了,你敢把老子怎樣?”那城管一邊罵一邊一腳踢翻桌子,覺得不解恨,又跑上去將桌子砸爛了,才罷了手,示威也似的看著藍球易,,“老子就砸了,有種你來砸老子的腦袋啊!”
攤主一家,早被這種土匪似的打砸駭得躲到一邊,相互抱著瑟瑟發抖,兀自祈禱這場災難性的風暴快點過去。
多麼良善的一家人啊!
藍球易緩緩的從凳子上站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城管,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你以為我不敢砸你不是?”完,猛然一腳踹將過去,那個城管隻覺得肚腹上一痛,整個人就像炮彈一樣射了出去。
轟!
當那個城管落到地上的時候,藍球易又慢慢的朝他走了過去。
“我敢打我,我……”
“打不死你!”藍球易走到他麵前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剛才,你不是叫囂得很凶麼?幹嘛這會兒就蔫了?有種就站起來,大爺我陪你砸你一回。”
“你、你——”
“你什麼你?”藍球易猛然一巴掌甩過去,打得他牙齒都掉落了三四顆,“不要以國披了身狗皮,就可以胡作非為了,人家擺攤點無非就是賺到生活費而已,有必要把他們當著階級敵人來對待嗎?沒必要啊!假如擺攤的是你老爹老媽,你會這樣下狠手砸嗎?”
“呃,這……”
“你哪個部門的,居然敢打我們城管隊的,你吃了豹子膽了不是?”一個穿著西裝,皮靯擦得鋥亮的大個子走了過來,他手裏夾了隻煙,整個人看上去跟像抗日劇中的漢奸沒有什麼區別,——在外族入侵的年代,這種人就是一漢奸,“看樣子,你是想進去吃幾免費皇糧了……”
“打他****的!”
“打電話給特警隊,就這雜種幹擾我們執法。”
“把他抓起來,直接送公安局得了。”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狠話的時候,“漢奸”走到了藍球易的麵前,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藍球易好一會兒,才接著他前麵的話道:“我是誰,還來是個乳臭未幹的家夥,張老三,龍老六,過來把他綁了,然後送交公安局處理。”
“你送就送?”應著話聲,“漢奸”但覺肩上一堅,藍球易已經捉住他肩膀,隻輕輕往前一送,他隻見大地迎飛來,卻已被藍球易摔倒在地上。
叭!
伴隨身子接觸到堅實的混凝土地麵,“漢奸”聽見自己的骨頭斷了好像斷了好幾根,鑽心的疼痛一陣比一陣難受。
等他從疼痛中震醒過來,藍球易的右腳,已經準確無誤的踏住在他臉上。
“還敢砸人攤點麼?”
“砸!隻要有人敢亂擺攤設點,就要砸!”
血順著嘴角流淌。
“漢奸”居然沒有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他堅信他代表的是正義。
藍球易腳上用了一下力,那“漢奸”仍然一聲沒吭。但一種此前沒有的疼痛,顯然像流水一樣漫進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打倒了頭!”
“弄死他!”
“快打電話報警,有人暴力抗法。”
“敢打國家公職人員,把他弄進局子裏去。”
……在又一陣亂哄哄的叫罵聲中,有人向藍球易衝了過去。藍球易微微一笑,心:“來吧,我手癢癢了。”就從“漢奸”頭上收回了腳,雙眼笑咪咪的看著衝向他的人流,然後猛然一拳劈向近前一個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