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敏終於答應要嫁他了,馮子龍渾身一激淩,就站在原地轉過身來,對著趙敏報以一笑道:“蒼為媒,大地作證,你肯嫁我,作之合。”就又轉身朝濃霧走去了。
他的步伐異常堅定,好像他麵對的不是怪物,而是一個手下敗將。
一種前所未有的意誌在這時植入了他的大腦——為趙敏那句承諾,必須打敗它!唯有打敗它,才能迎娶趙敏做他的新娘啊!
周圍並沒有風,那霧裹夾著那個怪物從上麵一種卷下來,其所過處,亂石碎盡,好似大錘輪砸,連雞蛋大的石塊也被砸碎了。
這是什麼怪物啊?
趙敏愣愣的站在坡腳,瞳孔驟然收縮,這種怪物碾壓之處,生命盡毀,片骨不存。
“子龍,回來!”趙敏實在不想看到馮子龍變成一個肉餅,——隻要那個怪物從他身上碾過,他那傲岸的身軀,就會立馬被碾碎。
馮子龍沒有理睬趙敏,他依然邁著堅定的步伐,對直迎戰那怪物。
麵對強大的敵人,從來沒有恐懼過的馮子龍,此時也不由恐懼的顫抖起來。敵人是真的,眼前這怪物卻一點也不真實,就像電影特寫鏡頭,離它雖然很近了,但他仍然沒有看到它到底長得像什麼模樣。
不管是什麼,隻要看見了它的形狀,就好對付付了。
如是對方長得像什麼模樣都不知道,自然就不無從對它下手了。殺人,總要找準殺戮點才行,不然刀子殺下去,人沒殺到,還有可能傷及自身啊!
傷敵三千,自損八百。馮子龍現在擔心的不是殺不殺得死眼前的怪物,他真正擔心的是不管采用什麼手段都不能擊殺眼前的怪物。若能殺死它,就算拚個兩敗俱亡,他亦會毫不猶豫的與它血戰到底。
他死可以,趙敏卻不能死,因為她不在死亡之列。她還有很多學生要教,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她和馮子龍不一樣,馮子龍的事業,就是與眼前這些壞人戰鬥,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趙敏是教書的,她的陣地在教室裏,就算死,她也應該死在教室裏,因為她的生命與靈魂,都不屬於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是屬於他馮子龍的。
所以,他走得那麼堅定,走得那坦然,走得那麼義無反顧。
當親人遭遇危險,當愛人遭遇脅迫,大多數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衝鋒在前,用自己的生命與身體,替親人替愛人替朋友,擋下那致命的一擊。
眼前,馮子龍就在為趙敏阻擋這致命的一擊。
那怪物是巨大的,僅憑馮子龍的血肉之軀,根本就擋不住那怪物的攻擊。
以卵擊石,的就是他這樣的攻擊。
以卵擊石確實不行,但不以卵去擊之,我們又怎能知道石頭的堅硬呢?馮子龍就是死,他也要弄清楚,眼前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怪物,也一定弄清楚,它具有怎樣強大的攻擊力。隻有這樣,才能為後麵的人找到消滅它的武器和攻擊它的弱點。
“嗚——”
好像是那怪物發出的咆哮聲。其聲低沉,形似埋於深海之中的怒嘯,聽起來極為震攝人心。上,太陽依然緩慢而又恒定的走著。發生在清涼山莊這一幕,他好像一點也沒有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