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今的一句話,改革,就是打破原來的分配方式,對資源進行重新分配。東大雖然隻是一所大學,但當中所涉及的方方麵麵,卻就是社會的縮影,好的,壞的,陰暗的,陽光的,你的,我的,他的,都交織在一起,隻要改革觸動了當中某一部分的利益,就會遭到這一部分的反對,這就是改革難以進行到底的原因。
一度,陸紹夫也動搖了改革的念頭,但一想到不管做任何事都會有人指手劃腳,就越發堅定了改革的決心,特別是當他聽到鄧楚迪要捐建東大的時候,他就更加堅定了要將改革進行到底的決心。
要改,就得革,要革,就得改,改與革,是一對矛盾關係,隻要找到了兩者對立與統一的關係,就找到了改革的動力。
改革的動力在哪裏?
人!人是改革的動力,如果撇開人這個因素,改革就無法進行下去。因此,陸紹夫對東大的改革,首先進行的是人的改革,但這項改革才鋪開,就遭到了眾人的反對。
眾人反對隻有一個理由——我是東大的老師,你憑什麼要改掉我?
特別是外貿學院,反對的聲音更是震聾必饋,群情激憤。
有好長一段時間,陸紹夫都不敢去低點貿學院,因為保要他一現身,就會遭到老師的圍攻,——雖然那些老師也講理,但更多的則是家屬一點都不講理,他們跟在老師的後麵起哄,根本不容易解釋半句話,如果你那句話得稍顯過分了,就會獲得雞蛋水果的親吻,弄得才買的西裝一邊抱怨一邊哀求洗衣機讓它洗一洗。
老師們好,不好的就是那些家屬,特別是李福來那婆娘,動不動就罵人,她罵起人那簡直就沒個完,可以從太陽升起罵到太陽落坡,從太陽落坡罵到太陽升起。陸紹夫遭到家屬第一個混罵的,就是李福來的老婆,他第一次遭到混罵,就問那婆娘是誰,有人告訴他那是李福來的老婆,一個不怕地不怕的潑辣貨兒。
聽了他人的介紹,陸紹夫徹底無語了,一個堂堂的大學教授,卻娶了個潑婦,他媽的這到底是那跟那啊?若李福來沒素質,他又評上了教授,若他有素質,可又娶了潑婦當老婆,這在大學裏可以是絕無僅有的一個。
雖然李福來聽著是解氣了,但仔細想相,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學教授,當改革觸及到他的利益的時候,他卻不能用正當的理由進行訴,卻要老婆來混罵,這樣的人活一輩子都窩囊,而且還窩囊透了頂。
對此,陸紹夫無語了。
自己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卻被一個毫不知識的潑婦罵得不能用語言回答了,這真是恥辱啊!恥辱,地地道道的恥辱,忍無可忍的恥辱!但不忍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難道也要像張牙舞一樣跟她對罵?當陸紹夫聽到李福來老婆的名字就叫張牙舞的時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李福來怎麼也是個大學教授啊,可他卻娶了名字叫做張牙舞的婆娘,這是那跟那啊?
若李福來沒有素質,但他雙又是教授,據在國內還有名氣,真他媽的是奇了大怪了。一個有名的大學教授,卻娶了潑女當老婆,這出來根本就沒人相信,但在東大,卻就是事實。
陸紹夫被張牙舞罵怕了,就退回到他的辦公室,氣得把茶杯都摔了。辦公室主任黃瑤揀起那一塊塊碎片,感覺心在滴血。
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學校長,卻還罵不贏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潑婦,這在東大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一個特例。
他本想叫東大的警察去把張牙舞抓了關起來的,但黃瑤卻對他了一句話——你抓她,那是你自己抓稀屎抹臉,少皮的不是她,而是你啊校長大人!陸紹夫聽了黃瑤的話,想了想覺得黃瑤的話得話醜理正,於是也就打消了叫警察去抓人的想法。
但改革的火焰,已經在他心中逐漸的熄滅了。
一所大學,居然隱藏了那麼多的潑婦,這在大學裏並不多見。張牙舞,單是這個名字,就足讓人怕懼三分,陸紹夫從她身上看到了改革的艱難,也看到其他大學改革擱淺的原因,不是大學校長不想改革,是因為大學裏的人太複雜了,複雜到連一個潑婦型的婆娘都無法對付程度,你還怎麼改革啊?
但不改革,大學的生命力就會無限逼近死亡的邊沿,最後變成一個要死不活的龐然大物,變成一個毫無生機與活力的耗錢機器,成為一個埋沒人才的大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