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一驚,被唐靈一聲大喝,驚得呆了,全都跪在地上叫道:“好漢饒命!”那裏敢掙紮。
唐靈見他們一行五人,都是身著鎧甲,便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漢子道:“我叫劉四,我們兄弟五個都是招募來的新兵,這事兒可都是張大胡子出的餿主意,真的不管我們的事。”
唐靈方才那下起身過猛,現如今幾欲站立不穩,怕被他五人瞧出破綻,就坐在一旁,大聲喝問道:“快!是怎麼回事?”
劉四忙道:“我們是梁州守軍,這幾日韃靼犯我周邊城邑,我部奉命出擊,以……以斬首論軍功,兄弟幾個是做後隊的,未曾遇見幾個敵軍,一時鬼迷心竅,就想在附近找幾個屍體充……充個數。”
唐靈一聽:好幾個賊軍,竟是這等可惡,口中厲聲道:“你們可禍害過周圍百姓?”
劉四連忙道:“我們也是農家人,本本分分的,從來不敢幹那勾當。”
唐靈隻覺腹逐漸溫熱,丹田氣息愈加充盈,揮手道:“你們走吧。”
五人聽了,如逢大赦,向唐靈拜了拜,趕緊一齊往回走。
最左邊一精瘦漢子聲道:“我們如此空手回去,隻怕黎大人不會輕饒,到時免不了一頓棒打。”
唐靈目光瞧了過去,喝道:“等等!”
劉四身上一個激靈,問道:“大……大俠,怎麼了?”
唐靈問道:“你們的那個黎大人又是何人?”
那精瘦漢子心道:這人耳朵倒是機靈的緊,連忙道:“那,那人名叫黎剛,是個新上任的軍官,仗著朝廷裏有個把人,平日裏欺壓軍民,底下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唐靈麵露不屑之色,問道:“那黎剛現在何處?”
精瘦漢子道:“黎將軍,呸!那黎剛現定在城內‘鎮遠將軍府’中。”
唐靈站起身來,指了指地上屍體,道:“此番暫且放過爾等,若是再有分毫歹心,下場就像他一樣。”眾軍士唯唯諾諾。
唐靈手向劉四伸出,劉四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連忙從懷中將“甲子劍”雙手交予唐靈,唐靈伸手接過,瞪了他一眼,向梁州城走去。
唐靈走了一路,身上骨頭好似散架,行至城中,見眾人望見自己都躲得遠遠地,正疑惑時,低頭見身上衣服上沾滿泥土血跡,模樣甚是狼狽。
伸手摸臉,隻覺臉上黏糊糊的,下頦胡須紮手,好似個破落戶一般,不由得暗自苦笑搖頭,一摸暗器袋中還有兩片金葉子,便去當了幾兩銀子。
在前邊衣鋪買了一套衣衫鞋襪,又尋了一家客棧也好沐浴後換上。
唐靈換好新衣,取出甲子劍慢慢將胡子剃去了,隻覺匕首極是銳利,好似粘須即化,心道:這甲子劍倒是把剃胡須的利器,想來唐衍長老也料想不到。
想到此處不由得念起唐門來,自己走時一聲不響,定累得門中弟子好找,心中盤算,將傷勢養好後,便即回城都府向門主請罪。
唐靈梳理好頭發,臨著水盆一照,宛然是個富家公子模樣。正得意時,不覺腹中咕咕作響。
提了折扇,下樓出門。回到街上,想尋家酒樓飽餐一頓。
走過一條巷,隻聞前方一處車馬盈門,門口鶯鶯燕燕,擠滿了姑娘,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嫣然巧笑,顧盼神飛。
正對麵是好大一座府邸,匾額上書“將軍府”三個黑漆大字,左側豎著刻著兩個字“鎮遠”。
門口站著八名穿甲戴袍的侍衛,各個斜挎著腰刀,正眉飛色舞的撩撥著對麵的妖嬈女子。
唐靈拿出折扇,輕輕一笑:“這黎將軍倒會找地方,就是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