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麼時候能放了他?”

“你讓我滿意的時候。我會時刻關注著你哦,最好,還是不要讓梟知道這件事吧。”沈淩蘭笑意盈盈,控製這個剛成年的女孩,實在是太簡單了。

光是和她打電話,就能猜測得出,電話那頭的蘇阮是個什麼性格。

思維簡單直線,有幾分聰敏機靈,還重視家庭,這種女孩,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兒子一定是腦抽了,見多了牡丹國色失去了興致,反而對一根狗尾巴草感興趣。

但這份興趣有限,畢竟狗尾巴草隻能玩玩,要娶進家門,還是難登大雅之堂。

沈淩蘭輕鬆愜意,蘇阮卻幾乎要崩潰,腳下都踉蹌起來。

“我會每個月給你發照片來證明他活著的。”沈淩蘭恢複了優雅的姿態,“好好表現,姑娘。”

電話被掛斷了。嘟嘟嘟的聲音,像是在敲喪鍾。她慢慢的靠著牆壁滑下去,紅了眼眶。

代價,夜梟的母親這是她為昨晚付出的代價。她的確是錯了,大錯特錯,妄想不該妄想的人,奢望不屬於她的幸福……

……

回到家裏,蘇阮還是一片混亂,越想越覺得夜梟的母親簡直像個吃人的魔鬼。

弟弟心髒病住院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因為弟弟轉了很多醫院,連母親和哥哥都放棄了,對外,他們宣稱他已經死了,別人也都以為他死了,隻有她還在堅持。

她堅持,是因為父親的遺願,父親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最年幼又多病的兒子;

另一方麵,弟弟是她一手帶大,封玥又慣來是個不負責的,她和弟弟就像母子一樣,感情遠比家庭其他人深厚。

夜梟的母親肯定詳細的調查過她的家庭情況,這需要時間,她到底已經被盯上多久了?

她渾然不覺的享受著和他的時光,卻不知道一切都在烏雲密布之下,所有的陽光都隻是假象。

蘇阮恍恍惚惚的走進臥室,早上沒來得及打理,房間裏還全是男(和諧)歡女(和諧)愛的氣息,被子被踹到了地上,粉色的床單曖昧的揉做一團,昭示著不久前的歡愉。

手指碰到冰冷的床單,卻想起昨夜男人滾燙的身體,熾熱的親吻。

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綺麗而短暫,短暫的不能再短暫的夢……

……

“你想喝什麼酒?”洛清秋翻著菜單。

她抬起頭,對坐的夜梟心不在焉的望著窗外,留給她的是冷峭的側影。

她把菜單合上,遞給服務生:“除了之前點的,再加一瓶8年的拉菲。”

“好的姐。”

“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夜川。”洛清秋也望向窗外的不夜城,“還真是漂亮。”

“是我母親約你的。”夜梟沒有和她寒暄,徑直揭開了今晚這一出飯局的真相。

洛清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是我母親答應的。”

她很坦然。夜梟收回了目光,淡淡的:“洛姐,我想,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們的話就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