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退西涼軍之後,諸侯再次聚集在中軍大帳,商討攻破虎牢關的方法。
道破了皇叔身份,手下又斬敵大將立功,劉備方才得以縣令之位暫列諸侯之中。
所以,這一次的升帳議事,劉備自然是要去的,關張隨行左右。
樂夏因為與關羽‘惺惺相惜’,所以暫時投靠到劉備手下,而劉備之前來虎牢關並沒有獨立的軍營,隻是駐紮在公孫瓚的駐地上。所以此時,樂夏正在公孫瓚的軍帳附近徘徊。
好吧,確切的是,出去上了個廁所以後,在回來的路上不幸的迷路了。
軍營之中,人多口雜的,本來地方就不大,還住好多人,所以方便就是一個大問題。隨諸侯參軍而來的一般都是鄉勇之類,隨意在犄角旮旯的地方隨地大便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一些相對偏僻的地方就成了約定俗成的廁所。
作為在現代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又在雅典的聖域接受了好幾年素質教育的好少年,在這種地方方便,樂夏果斷不能忍啊。
於是,抱著某種莫名的羞澀,樂夏兜兜轉轉的走出了兩裏地,這才終於如釋重負。
輕鬆而歸的樂夏,就這麼不經意間就迷失在了回營的路上,隻是大概的記得一個方位,而具體在哪裏根本鬧不清楚,畢竟這裏軍帳也都差不多。而新認識的公孫瓚帳下士兵更是沒有幾個,臉盲癌晚期的樂夏表示,雜兵的臉真的是很難區分的啊。
兜兜轉轉,來來回回,不知逛了多久,當樂夏第五次經過同一個拐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出聲,問蹲在角落的一個滿臉髒泥,瘦瘦弱弱的孩子:“喂,BY。你蹲在那裏已經蹲了五圈了,不累嗎?是不是便秘了,搞不出來?”
孩子用眼角鄙視了樂夏一下,頭也沒抬,隻是盯著地上發呆。
“哎喲,不錯哦!有個性的孩子。”樂夏往前走兩步,咧開嘴,笑的像猥瑣的阪田銀時,“低敵~告訴戈閣,公孫瓚大人的營帳怎麼走,戈閣請你吃棒棒糖啊~”
孩子沒有抬頭,而是拿著一隻木杆在地上劃拉,一邊劃,一邊用低低的語氣平靜的道:“路癡就不要隨意出門,前進左轉再右轉,顯貨。”
“喂!屁孩,你剛才是在罵我把,真的是在罵我吧?”樂夏把臉湊到孩子的麵前,幾乎要杵上去了,眉毛拉達成一個猥瑣的八字眉,癟著嘴巴,勁兒勁兒的。“別以為用方言罵我,我就聽不出來撒,太爺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東西方涉獵無數,就是津巴布韋的恩德貝勒語我都略知一二,你一個屁孩子竟然敢挑釁我。怎麼滴,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要尊敬長輩嗎。餒?”
“嚴肅點好嗎?”屁孩翻個白眼,“作為一個大人和一個剛在戰場上斬將立功的將軍,不應該愛護一個戰場上羸弱的生命我嗎。竟然還裝作一副猥瑣的樣子來威脅我,你的口水都噴到我臉上了。”
屁孩嫌棄的往後縮一步,抬手摸一把臉,露出眼角處細嫩白皙的皮膚和眼下的一顆淚痣。
觀察細致入微的黃金聖鬥士樂夏大人,瞬間就發現了那處違和的存在。這個皮膚姣好卻又故意弄髒的屁孩子看起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不過,任何一個人都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權利,樂夏並沒有拆穿他,而是伸手捉住孩子的臉,把自己黑乎乎的髒手在其臉上用力的搓揉兩下,在孩子反應過來之前,便連忙放手起身退後兩步,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嘴臉仰頭狂笑。
孩子看樂夏退開,便不動聲色的拿出塞進懷裏的手,摸著自己被弄的更黑更勻和的臉,無奈的歎氣,果然是遇到一個顯貨葫蘆,神經病。
‘哈哈,我會告訴你,我剛才上廁所,回來沒洗手嗎?N,N,N。就讓你在無知中鬱悶致死吧,哇哈哈哈……’
不明真相的孩子,決定不去理會這個神經病,而是低下頭,繼續去看地麵。
樂夏笑了半,眼淚都笑出來了,發現對方根本沒反應,一股勝利的喜悅無處分享的鬱悶感憋在胸口,幾乎憋出內傷。
“喂,你在看啥玩意。”孩子沒有話,樂夏上前一步,向他的麵前看去,隻見地麵上,用清秀的隸書寫著幾行字:
“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鼠日自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