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戚家戚不二，‘刀癡’之名真是聞名已久了。”
汪崇章笑容狂熱。
戚不二淡淡道：“遼東汪家的砍人狂魔也不賴，彼此彼此了。”
汪崇章微微一愣，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還有這麼一個外號。”
戚不二搖搖頭：“你的名聲可大了。”
“嗯，有道理，”汪崇章略一點頭，“要是名氣不大的話，也不能入了‘刀癡’之耳。嘿，”他笑了一聲，“這還是要怪兄長，淨是讓我去幹掉一些沒什麼能耐的庸人，在旁人砍來，就好像我多喜歡砍人似的。”
戚不二沒接茬。
汪崇章又補充一句：“雖然感覺不壞。”
戚不二還是沒接茬。
汪崇章悠悠道：“我倒是不排斥砍人，但一定要砍的話，我還是想和高人對砍。”
“……我的兄長在何處？”戚不二陡然發問。
“你的兄長……”汪崇章看看他，眼露探尋目光，“是戚不凡吧？”
戚不二微微頷首。
“他的本事真是不濟，對砍起來一點也不盡興，枉我還抱著很大期待，以為是戚家人就刀法高強，唉。”汪崇章歎了口氣，露出失望神情，搖了搖頭，“在頂樓呢，跟董事會關在一處。”
戚不二點頭道：“這樣啊。”
“不知你的本領比他如何？老父親的刀法不差，能一下把他砍倒，你的本事肯定不弱，我可以期待一下麼？”到最後一句，汪崇章的眼神突然變得狂熱起來。
戚不二不答，沉聲道：“看來不打倒你，是沒法上去了。”
著，他緩緩握住傘柄，錚然一聲，雪亮暴漲，長刀出鞘。
“對，對對，就是這樣。”
汪崇章挑起嘴角，狂熱從上而下，走遍全身，他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那是興奮的顫抖。
“戚不二，我們盡情地對砍吧。”
話音未落，顫抖停止，他雙手握住長刀，舉刀衝了上來，轉眼到了戚不二麵前。
戚不二撇開黑傘，雙手握刀，雙臂一振，刀尖攪向汪崇章腹。
汪崇章側身一避，揮刀下劈。
戚不二毫無征兆地回刀一格。
當！
兩刀相接。
“好！”
汪崇章咧開嘴巴，眼中精光大盛。
“這才又期待的價值！”
他抽刀砍向戚不二的腦袋。
戚不二豎刀格擋，身形向前一竄，刀刃貼著汪崇章的刀鋒，迅速向他滑去，汪崇章的長刀沒有護手，這一下要是滑下去，會直接把他握刀的手指削斷。
汪崇章長笑一聲，，上前一步，刀向一變。
戚不二跟著一變，刀刃再次貼著刀鋒向刀柄滑去。
“好！”
汪崇章又叫了一聲，抽身後退，揮刀切向戚不二腹。
戚不二也後退一步，豎刀格擋。
“真是太好了，”汪崇章上下打量戚不二，嘴巴快合不攏，“這麼多年，總算讓我碰到一個高手！”
戚不二淡然道：“你也不賴。”
“嘿嘿，這回真能殺個盡興了。”
汪崇章揮刀而上，兩人站作一團，轉眼便過了數招，一時不分上下。
“哈！老哥讓你爬樓梯，我還怪他卑鄙，擔心你耗費體力，現在看來，卻是我多慮了！”
汪崇章大聲叫道，一刀向戚不二砍去，戰意已經完全燒了起來。
戚不二揮刀格開。
“來來來，戰個痛！”
兩人分開，再鬥，再分，兵刃相交之聲一時不絕於耳。
兩人連著交手幾十招，越戰越勇，出刀一下快過一下，一下狠過一下，到後來，甚至連章法都拋開了，純粹是靠著本能砍來擋去。
又交手十幾招，戚不二逐漸落入下風，他的實力還是稍遜汪崇章。
這不是因為戚不二修練不夠，而是因為汪崇明久經廝殺，實戰經驗太過豐富，在完全拋開章法的情況下，他的本能比戚不二更加敏銳。
“怎麼忽然變弱了！”汪崇章皺起眉頭，“不會真是累了吧？”
戚不二一聲不吭，一刀刺向他的胸口。
汪崇章側身一避，也一刀砍向戚不二胸口。
戚不二勉力後退，還是躲閃不及，嗤啦一聲，胸前的被劃得衣開皮綻。
兩人錯身而過，接著回轉身形，又衝了上去，戰到一起。
十幾招下來，戚不二的袖子也被劃開一道口子。
“後續不太給力啊，你這可不行。”汪崇章撇了撇嘴。
戚不二表情變了變，凝重起來。
“老不死的走狗們反水了！樓裏的弟兄們快來接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