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駒說:“就是唐家駒和九毒堂的高層幹部。”
“這些人,就是在壽宴的時候唐家驊要幹掉的那些人吧?”謝欽說道。
“就是他們。”唐家駒道。
“對唐家驊來說,這些人確實是必須要幹掉的,”謝欽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看向唐家駒,問道,“堂主叔叔,您的意思是說,這些人就是唐家驊要做的‘切割’?”
唐家駒說:“不僅僅是這些人而已。”
“還有什麼人?”謝欽趕忙問道。
唐家駒說:“還有一部分的九毒堂門人。”
“什麼門人?”謝欽不解地問道。
“反抗的門人。”唐家駒說。
“反抗……?”謝欽越來越不明白了。
唐家駒看出了謝欽的疑惑,解釋說:“是這樣的,我剛才就說過了,唐家驊很可能打算把黑鍋扔到家騅和九毒堂身上,聲稱是家騅在壽宴上發動了襲擊,要向門主下手。”
“這件事您確實說過,”謝欽說,“在這場襲擊中,門主、長老還有堂主都不幸戰死了,隻有唐家驊他們僥幸活了下來。”
“嗯,是這樣。”唐家駒點了點頭。
“……慢著,隻有唐家驊和他們的護衛活下來了,這樣未免太可疑了吧?”
謝欽忽然想到了這個說辭中的新疑點,趕忙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唐家駒說。
“這不是很大的疑點麼?”謝欽問道。
“不算是疑點啊。”唐家駒不以為然地說道。
謝欽正要說話,他又冒出來一句:“如果隻要唐家驊一個人活下來呢?或者……隻有少數幾個護衛,這樣就不算是疑點了吧?”
謝欽微微一愕。
“照理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赤火堂的損失應該不會如此慘重吧?”
唐家駒說:“這個簡單,如果損失沒有這麼慘重的話,那就直接自己動手好了。”
“自己動手?”
謝欽聞言一愣,一時之間,他還沒太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唐家駒說:“就是,自己來殺啊。”
?????
謝欽更懵逼了。
唐家駒見謝欽一臉懵逼,索性直接說道:“就是唐家驊親自動手,自己殺護衛,殺到他覺得足夠了,對外宣稱的時候能顯得比較真實為止。”
“啥玩意兒?”
這回謝欽直接飆起了太連話,不是因為懵逼,而是因為吃驚。
“有什麼奇怪的麼?”唐家駒問道。
“自己殺護衛,這這這,”謝欽舌頭都有些不利索了,“這樣怎麼能行呢——”
“這有什麼不行的?”唐家駒說,“既然毫發無損地出去,看起來太可疑了,那就自己削減一下護衛的數量咯。”
“可是這也太過分了吧!”謝欽叫道。
唐家駒看了謝欽一眼。
“謝欽,你覺得,以唐家驊不擇手段的程度,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麼?”
謝欽愣了愣。
“唐家驊的確是做事不擇手段……但,但是,這麼喪心病狂的操作……”他搖了搖頭,“還是做不出來的吧……”
他這麼說著,語氣卻是越往後,越變得輕飄飄的。
“做不出來麼?”唐家駒幽幽地反問道。
“應……應該吧……”謝欽越來越沒底氣了。
唐家駒說:“我倒覺得正相反——既然能對同門下手,那麼對自己的手下……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換了一個目標而已,為了達成最終目的必須要鏟除的一個障礙而已,這麼想想,他不會有太大的負擔。”
“可……”謝欽還想說什麼。
唐家駒又道:“而且啊,謝欽,你知道陰謀家有一個最大的特點是什麼嗎?”
“是什麼?”謝欽下意識地跟著問道。
唐家駒道:“不在乎人命。”
謝欽道:“這我倒是知道,但是手下人的姓名,這——”
唐家駒打斷他說:“這個不在乎人命,指的就是,既不在乎別人的性命,也不在乎自己人的性命,正是因為能夠這樣漠視人命,所以才能叫作‘陰謀家’啊。”
謝欽一時無語,這話實在是讓他無言以對。
而且,謝欽剛才反駁的時候也是越來越沒底氣,雖然不想承認,但堂主叔叔還是說得很有道理。
之所以不想承認,是因為他不認為人會邪惡到這種地步,但是,唐家驊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已經足夠邪惡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