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巷,昏暗的老舊的路燈精神萎靡,在這片貧民區,空氣裏充斥著垃圾的腐臭味,時而傳來嬰兒的啼哭跟女人的呻吟,像是被上帝拋棄的角落,糜亂的生活使靈魂更加沉淪。
夜風吹過,拂起地下破爛的衣物,巷深處傳來聲響,被隱於男人的叫罵聲中。一個穿著名貴西裝的男子,被幾個健壯的男人束縛著手腳,明明應該出現在高等場合的白色西裝,此時卻沾上大片大片的汙漬,他眼神渙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顫抖著雙肩,咽了咽口水,抬頭看著麵前死神一般的人。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看起來瘦弱單薄的身子,清秀的五官,怎麼看也像是學生的麵貌,此時的他慵懶地抱臂倚靠在布滿青苔的牆壁上,嘴角輕挑地看著狼狽不堪的男子,漂亮的腕骨上精致的手鏈在黑暗中尤其顯眼,眼裏是漠然和不屑。
“我好像警告過你,讓你自己了結你那堆破事。”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了結到我頭上。”
清脆的嗓音,在巷裏混著外麵的嘈雜,卻讓男子聽得清清楚楚,字字句句穿透耳膜,從內心深處蔓延出寒意。
“我……我隻是……”
男子厚厚的嘴唇張合著,斷斷續續的話讓江栩言皺起眉頭,上前發狠地鉗製住他的頸動脈。
男子被迫揚起頭望進他眼裏的冰冷,原本發白的臉色迅速躥紅,手下意識地掙紮,卻無法動彈。江栩言從指間取出刀片,迅速收手,卻依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些許紅色,倒地的男子脖頸間汩汩地流著暗黑的血,染黑了地上零星散布的衣物。
江栩言麵不改色地接過黑衣人拿過來的紙巾,擦拭著手上沾染的血漬,之後手插兜,麵無表情地對著其中較高大的黑衣人點了點頭。
“照常。”
完以後,便向巷口走去。
偌大的別墅裏,江栩言一臉倦容地走進門口,在黑暗中摸索著開關,這時,警覺地發現沙發上坐著人。
江栩言眯了眯眼,如狼的眼神收斂起來,打開了燈。
“幹什麼?”江栩言脫了鞋子,白皙的皮膚暴露在暖黃的燈光下,揉著太陽穴朝那人走去。
“嗯……有事。”
江挽宸看著江栩言在旁邊的沙發坐下,兩腳搭在茶幾上。
“看你臉色不怎麼好啊。”
此時戴著黑框眼鏡的江挽宸,靈動的眼睛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心狠手辣並不亞於江栩言……
“你特麼找一個躲在貧民區的敗類試試,我以為他能有多大能耐,結果特麼就一人渣。”
“消消氣,這次我來,是傳點我爸的意思給你。”
“怎麼?”
“還記得上次的歐陽大少爺嗎?”
“嗯。”
“他死了。”
江栩言閉著的雙眼睜開,彎彎下垂眼下是一片青黑,望著江挽宸,語氣冰冷:“然後?”
“被歐陽家人懷疑了,你的身份一直都讓那老頭隱藏得很好,不經常露麵的從國外回來的江家待定繼承人,但你上次衝動了,他們可能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不過是被收養的隻替江氏殺人的黑道殺手,歐陽家可不是好惹的料,不知道怎麼的,就找老頭談判,把你交出去,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
“得了吧,我就是個被你爸收養的,什麼待定繼承人……真扯,隻能是你好麼?”江栩言。
“我對這些可不感興趣,就怕你衝動把歐陽家搞了個底翻,那老頭又該找咱們問話了。”
“……你的那個安玖熙怎麼樣了?”
“不知道。”江挽宸聳肩,“沒有消息。”
“呦,我這未來弟媳還有什麼希望麼?”
“少風涼話,你這個一百多章都沒出現過的人怎麼會知道前麵發生的。”江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