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唐儒!”轉身看見趙筱筱興高采烈地朝他們跑來,“你電話也不接,等你半了。”
“喂!趙!筱!筱!”
還沒等唐儒回話,許琳兒先開口,不滿地嘟了嘟嘴,抱怨,“你是沒看見寶寶我麼?!”
“我不認識你這麼zz的兒童!”
趙筱筱衝許琳兒搖食指。
“什麼?!哼唧……”
許琳兒伸手將趙筱筱的頭發揉的亂七八糟。
趙筱筱炸毛,想踢許琳兒卻被躲開,還被對方“沒禮貌的屁孩”。
,氣憤到都得****了。
“你那一副根本不想控製自己的樣子不丟人嗎?”
兩個人跟往常一樣玩鬧了起來,唐儒站在一邊,嘴角帶著淡淡地笑。
“給你。”
喊了休戰的趙筱筱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千璽,許琳兒伸手攔截卻被唐儒舉高。
“幹嘛這麼著急要啊?我還想著開學給你呢。”
“什麼啊?”
唐儒將信封裝進口袋,許琳兒問沒人回答。
“謝謝。”
“謝什麼謝,開學請我吃飯就好了。”
趙筱筱把東西交給唐儒後就自覺地去找白煥卿他們了。
“怪不得要出來,原來是有禮物收啊!”
趙筱筱走了後,許琳兒不停地念叨,唐儒始終充耳不聞。
“哎呦唐儒,不要這麼氣嘛,看一眼又怎麼樣……”
……
人潮擁擠,站在人群外側的兩人不可控製地被人潮帶著往裏麵走。
“唐儒……”
一不心就被人群衝散,許琳兒往回走找唐儒,與不斷向前的人呈相反的方向,不斷地碰撞,肩膀、胸腔,胳膊,許琳兒毫沒覺得疼。
“唐儒!”
好比逆流而行的魚,每一步都走得很費力。
“唐……”
右手腕被用力地握住。
“很危險知不知道?!”唐儒把許琳兒拽到自己旁邊,生氣道,“多少踩踏事件就是這樣發生的,你都不看新聞嗎?”
“我找你還錯了嗎……”
“這種場合走散了也不能找!”
許琳兒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火,“那要是走散了怎麼辦?!你看你的想法就是不能去找,我要是不找你,這裏這麼多人還能遇見嗎?”
“你……”
突然的,他們都不話了。
人潮擁擠,我害怕弄丟了你。
“許琳兒。”
“嗯?”
“你要快樂。”
“你也……”
許琳兒撞進了他的懷裏。
在很久很久的以後,許琳兒想,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被慌亂的心跳擾亂得不知所措,如果當時再勇敢一點,那麼她一定,一定能夠看見當時他望向自己溫柔的眼眸背後,是如同深海般暗不見日的絕望。
他溫暖的懷抱下,他顫抖的身體是如同死人般的冰涼。
是告別,不是決絕,是永別。
我過那樣的話,經曆過很多離散的人,很容易就能在空氣中嗅到離散的味道。
後來,其實沒有後來。
隻是唐儒想,如果當時,自己的心沒有痛到痙攣,那麼自己一定會發現,他固執仰著頭看向空,不是夜空和星星有多美,隻是眼睛裏有著一定不能落的淚。
再多看你一眼就會掉下來。
初一了。
清晨五點。
“咕嚕咕嚕……”
沉重的行李箱,底部的輪子在水泥地上滾動發出粗糙的聲響。
寂寥而沉重的黑,隻有路燈發出微弱的光亮,隱約可以看見腳下的路。
“汪……”
從暗黑的遠方傳來幾聲犬吠,凶狠的聲音被距離削弱,聽起來就毫無氣勢。區門口不遠處停著兩輛黑色轎車,站在車外等候的唐岩環顧周圍,直到那個身影出現在視野裏,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
之前她告訴他,爸已經回北京了,所以……
“我來。”
唐岩走上前從唐儒手裏接過行李箱。
司機幫唐儒打開車門又關上。
“阿儒……”
唐岩坐到了副駕駛,詢問的口氣,聽起來很心。
沉默了幾秒,唐儒點點頭。
車飛快地行駛起來。
道路兩旁的樹木、房子、發著昏暗亮光的路燈在飛快地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