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慧賢往灶裏加上一把柴，回身到窗台上取洋火，笑著回道：“我這不是好心隨便上一句，其實事情倒是真實的呢，但凡還要看她恩娃自己有沒有主心骨。”
楊氏接過洋火把灶裏的柴草點著，思考著坐在灶前拉動風箱，風箱隨著她手上動作的韻律“噗噠，噗噠”地響了起來，灶裏火苗紅紅地飛竄上鍋底。
想一想抬頭看著一直沒有話的黃美琴道：“大家都是一個關心，女娃子家要是不注意嫁得不好，那可是一輩子受苦，你姐嫁得好，看人家的日子一點兒不叫人操心，你把個外地人弄到身邊來，萬一嫁得不好，豈不是叫一家人跟著你受一輩子擔心，那時候不是咱們怕叫村裏人家們笑話，自己的苦楚就真沒有地方了。”
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傷感，也許是想起自己一生中的艱難，禁不住眼裏有了淚水，一隻手繼續拉動著風箱。一隻手拿起衣角擦眼睛。
黃玉琴看看媽媽，看看二姐，看看嫂子，嘴巴張動幾下終於是沒有話，看著窗外一雙筷子把碗裏的剩菜不停攪動。
二姐黃玉琴來了火氣：“你倒是話呀，大春節的把個外鄉人弄到家裏，家裏上下為你操心，可是由著你這樣，終是要出個理由，拿出個主意吧。”
黃美琴仿佛沒有聽見二姐的話，仍然顧我看著窗外，窗口方形的洞口，整齊地切割下白楊樹高高的枝頭上，一隻冬日的鳥兒向著遠方不停鳴叫，陽光裏，恰如其分將這一幕弄成的春的畫。
她這樣的表現，二姐火氣更盛，眼光如炬逼視著嚴厲道：“我的話你聽到買有，你眼裏還有我這個二姐嗎，媽媽的話你不聽，我的話你不聽，今番不止你要聽誰的。”
黃美琴還是沒有回答，看著窗外春的畫入迷。
真是沒辦法，黃玉琴想想突然笑了，柔聲道：“好了，恩娃，別跟二姐做氣，你聽我這樣好不好，今，不管這個人有多好多有本事，你那心眼裏就算沒有這檔子事情放過算啦，你就聽大家一句勸吧，這個人再好終究是個外地人，外地人你知道嗎！實實在在不如我給你介紹的人，放著知根知底的人不找，卻要找個外地人叫大家跟著操心不值得，今就這樣高高興興地過了也就算啦，回去上班以後你找個時間給人家好好一句，叫人家把這個心思放下，完後就來我哪裏，一切我自然好好地給你做一個安排，保證叫你高高興興地滿意上麵加滿意！”
話到這裏，老少三個女人都停下手看著黃美琴。
黃美琴回頭看看二姐，再次回了頭看窗外，老少幾個女子糊塗地一起看出去，除了幹吧啦脊白楊樹和那不停怪叫的鳥兒啥也沒有，不覺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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