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選的那處地皮除了路基,路旁都是荒地,八兩銀子一畝。
縣老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四舍五入地將路基也並入荒地。
郝甜一口氣買下十畝荒地,這樣,小蝦村出村的這條路在彙入官道前的路段,就都是她的了。
有了地契,沒人能阻擋郝甜蓋樓了。
依山傍水的,就地取材,在胖牛瘦驢老馬等人的幫助下,木寨樓拔地而起。
上過戰場的人,挖戰壕,建防禦工事都不在話下。
郝甜的木寨樓,儼然就是一座小型的城防堡壘,易守難攻,木閘門拉上,小蝦村的村民就是籠中困獸。
此刻,被困的小蝦村村民聚集在村長家裏。
“村長,縣老爺怎麼說啊?“
村長一大早就去縣衙找縣老爺求助去了,剛回來,水都還來不及喝上一口,就被村民們纏住了。
“沒見著。“村長吞了吞口水,搶了婆娘端來的水碗,咕嚕咕嚕往下灌。
村長天天往縣衙跑,一連大半個月了,一次沒見著縣老爺。
“咋還是沒見著啊?“
“是啊!縣老爺咋就這麼忙呢?“
縣衙後院的青草地上,正被自家母老虎纏著“辛勤耕耘“的縣老爺突然噴嚏連連……
“要不,咱去府城找大老爺吧?“有人提議。
在村民的認知裏,村長上頭的官是縣老爺,既為縣丞大人。
縣老爺上頭的官就是大老爺,既為府丞大人。
而大老爺上頭,那就是丞相大人了。
再往上,就隻有皇帝陛下了。
“胡鬧!縣老爺都見不著,大老爺就更別說了,這事兒必須得縣老爺出麵管。“對於官級管轄一事,村長還是拎得清的,越級上報這種事,在大昱律法裏是不允許的。
“可縣老爺又見不到人。“
“是啊!那縣老爺不會是故意不見人的吧?“
“要真是這樣,那怎麼辦啊?“
村民們越想越焦慮,他們的銅板不好賺,每一個都是汗水錢。
“還能怎麼辦,交銅板唄!“村長有些不耐煩了,他最近天天跑縣衙,布鞋都磨爛好幾雙,他厭倦了。
雖然打自家村頭過,還要被收過路費,任誰都覺得憋屈與不甘。
可偏偏,這事兒要是去追根究底,他們又不冤屈,種惡因,結惡果,咎由自取罷了。
村長回想到今兒個離開前,縣衙師爺警告他的那一番話。
“古往今來,郝甜雖不是第一個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的女子,卻是第一個犯了軍規還活下來的女子,所以她絕對是個有本事的,這樣的人,隻可禮,不可欺。“
師爺的話,村長想了一路,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蠢的。
可惜,醒悟得為時已晚。
“都怪那郝老婆子,要不是她家幾個心黑的見錢眼開,咱們也不至於被郝甜打擊報複了。“有人抱怨了。
出了事,總得找人頂缸不是。
郝家大房這些天被村民們怨懟,一個個的都躲在家裏不敢出門來。
“阿爹,要不我去勸勸?“村長的女兒蔡花從裏屋出來,試探著問道。
村民們聞言,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