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牛雖然隻在酒樓後廚當過學徒,但察言觀色的本事比大堂跑腿的夥計還強上幾分,他見郝甜如此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那姑娘說從這兒過,不要收銅板,卻並沒有說是不要收她一個人的銅板,還是不要收所有人的銅板,所以,老大您說的這個意思,也是沒毛病的。”
“對啊!沒毛病!”郝甜一臉“老子無可挑剔”的自信。
胖牛:“……”
想到蔡花今後可能成為眾矢之的,胖牛微微動了動惻隱之心,“老大,您這麼對那小姑娘,是不是不太厚道?畢竟,她可是您的未來媳婦兒。”
郝甜挑眉,“老子向來對她有求必應,這獨一份的寵她,也是和從前一樣一樣的,怎麼到你這裏就是不厚道了?”
胖牛汗顏……
這也算寵?
老大怕是對“寵”這個詞有什麼誤會。
“沒有沒有,老大您英明神武,是我用詞不當。”胖牛認慫,知道郝甜心頭的火氣未消,他眼神閃了閃,輕手輕腳地端著糕點出了門,不經意望向小蝦村的方向,內心裏替那些“天真”的村民默哀了一瞬。
“天真”的蔡花剛進家門,就被留在她家等消息的幾個婦人給拉住。
“花兒,咋樣了?可是辦妥了?”
蔡花抽出被拉住的衣袖,眼中閃過嫌惡之色,她退開幾步,離得遠一些了才答話,“辦妥了,各位伯母嬸子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還是花兒你有辦法!”
“是啊!是啊!那郝甜打小就一混世魔王,可也就偏偏花兒你降得住!”
婦人們喜不勝收,也沒忘適時地討好蔡花。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辦妥了,就都散了吧!”村長揮揮手,讓那幾個婦人各回各家。
婦人們也沒心思多待,都急匆匆地走了,忙著回去散播好消息了。
“花兒,那郝甜可有為難你?”作為父親,村長更為關心女兒與郝甜的交涉是否受了委屈。
蔡花搖了搖頭,頗有些得意地開口道:“爹爹,那郝甜待我,還如以前那般。”
“哎……”村長卻是歎息一聲,“隻可惜她是女兒身。”
從前郝甜寵自家女兒,村長可都是看在眼裏,他對郝甜也是十分欣賞,雖然二人的娃娃親隻是老爺子們醉酒後的口頭約定,但他也是認同的。
要不是自家婆娘更看重鎮上員外家的公子,三天兩頭同他吵嚷,他早就做主給二人立下婚書了。
郝甜出了這檔子事,自家婆娘把他埋汰到不行,他也慶幸自己此前沒有衝動行事。
但老爺子們的口頭約定也讓他勞心費神,隻因二人均已作古,總不能把人從墳裏挖出來毀約吧!
而那郝老婆子便是以此同他做交易,隻要他配合將郝甜從郝家除名,再把郝甜趕出小蝦村,郝老婆子便會對外稱當初那口頭婚約隻是郝家大老爺子的醉酒胡話,做不得數。
為了自家女兒的終身幸福,村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郝老婆子的交易。
村長的歎息歸歎息,可該有的囑咐也得有,“花兒,以前的事做不得數,你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切不可再任性,那郝甜,你今後就不要同她再有來往,免得外人說三道四,壞了你女兒家的好名聲。”
“女兒省得的。”蔡花聽話地應答,斜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