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停下之後,車廂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南歡的心突突的跳著,低下頭不敢看傅禦清的臉色。
她發覺自己在作死的這條路上回不了頭了!怎麼就忍不住了呢……
正在心裏想著補救的辦法時,耳畔忽而傳來一陣笑聲。
獨屬於傅禦清的低沉醇厚的,輕快、明朗的低笑。
南歡鼓起勇氣看向了他,以為會看到一個即將發怒的傅禦清,沒想到他清俊的眉宇都盈著笑意。
他冷毅的臉龐籠罩著一層溫潤,神色溫和的像個鄰家大哥哥。
傅禦清隻比南歡大7歲,如果不是輩分的原因,南歡叫傅禦清哥哥也不為過。
以前的傅禦清,性格太過冷淡,偏沉默,穩重的像個老頭一樣。
這一刻的傅禦清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歲,就是個有情緒的正常青年。
南歡忽然想到昨晚傅禦清抱著她時,那溫柔的力道,極盡的嗬護與關懷。
她心裏的怒火漸漸消退,充斥著平靜。
不自覺的,南歡看的有些癡了。也忘記自己此刻該是為之前的衝動解釋一番的。
傅禦清緩緩收斂住笑意,看著南歡,有些無何奈何,“牙尖嘴利。”
他灼黑的眼眸像是墜入了溫暖的堂,沾染了幾分寵溺。
完,他便把目光落向前方,專注的開車。隻是,他的唇角還隱隱的餘留些弧度,證明他剛才的確是笑過。
南歡也從怔愣中抽離,轉眸看向車窗外的光景,尷尬於方才對傅禦清的花癡。
幸好傅禦清沒有再對她進行一番調侃,若不然她就要更丟人了!
可……傅禦清就這樣縱容她‘牙尖嘴利’?她他沒腦子他也不計較?
她的反擊像打在棉花上一樣,綿軟無力,毫無回應。
餘下的時間裏,兩人都沒再多。
仿佛南歡方才的話語於傅禦清而言就是一個不懂事的輩的胡話,根本不值得讓他回應。
這讓南歡覺得不太舒服,卻又不敢明,隻能一個人堵在心裏。
車子右轉,南歡看到了熟悉的建築物,也看到街角路口站著的妙齡女子。
她拿起身側的包,語氣不鹹不淡的:“就在這兒停下吧,我朋友在前麵等我。我不想讓她看到是你送我……”
她話還未完,車子就已經停下。
抬頭一看,她所謂的妙齡女子正在這輛車邊。透明的車窗玻璃下,兩人的視線正好對在一起。
南歡閃躲的低下頭,側目瞪了傅禦清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傅禦清麵色平靜,聲線卻十分低冷,“心疼你宿醉,讓你少走一點路不好?”
心疼……這兩個字讓南歡的心跳快了一秒。
可她又十分清楚,這句話傅禦清的重點不是文字,而是他的暗示。
他分明是在生氣她的態度,根本沒有半點心疼她的意思。
“不需要你的心疼!”南歡一邊囁喏的抱怨,一邊開門下車。
呼吸到外麵新鮮的空氣,南歡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當然,她得忽略掉那個妙齡少女快要吃人的目光才能活。
南歡對那人笑笑,背好包,打算走向她時,身後忽然傳來傅禦清嚴肅冷漠的發問:“晚上幾點結束?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