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禦清似乎被她的保證安撫住了,緩緩鬆開了對她的桎梏,也給她逃離自己懷抱的機會。
南歡得空便下床找值班醫生。
一番檢查後,醫生的話把南歡的臉色嚇得慘白。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你,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熱。可我叔他沒有受傷啊!”
為傅禦清檢查的醫生與主治療南歡的,是同一個。
聽到南歡的話,她按了按鼻梁上的眼鏡框,:“病人的傷口在左腹上,血肉和衣服連在了一起,之前應該有用冷水衝過澡,傷口發白有潰爛的痕跡。”
越聽,南歡越覺得心驚肉跳。
她緊張的舔了舔唇,“請問,他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是不是前?”
前是傅禦清將她從綁架救回來的時間,那她被灌了藥,意識迷離,根本不知道傅禦清有沒有受傷。
醫生否認:“病人大概是十之前受傷的,如果注意休息,十多的時間傷口早該結痂,可他卻越來越嚴重。回去之後,多注意休息,別吃帶色素的東西,這樣有助於傷口恢複。”
醫生和南歡囑托一大堆的注意事項,南歡一一記下。
待醫生離開,南歡靜了片刻,有些東西才徹底想明白。
傅禦清回來那開車的是李叔,按照他謙卑有禮的性格,如果不是身體受傷不能開車不會勞累李叔。
還有,奶奶夾給他的排骨,他情願背上沒禮貌的罵名,也要把那排骨夾給她。
以及他最愛吃的醬餅都被他列為不接觸的東西。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受了傷,他想早日恢複。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為她熬夜奔波一整,隻是為了救她脫離危險。
他那麼愛護身體,可是在她的安危麵前,他做了放棄。
南歡心裏酸澀澀,突然有點心疼傅禦清。
那她問他有沒有受傷,他沒有,她就傻兮兮的相信了。
這人是怕嚇到她才不的麼?
原來,海疆那個地方那麼危險,以後不能再讓他去了。
可,她又怎麼攔得住這個有抱負的男人?她憑什麼?她似乎沒有一樣可以留下他的東西。
和暴徒糾纏,又是提槍上陣……是槍傷嗎?
這個想法冒出來如同在南歡的心裏炸起了煙火,她橫衝直撞的衝進病房。
裏麵為傅禦清包紮傷口的護士嚇了一跳,剪下最後一條醫用繃帶,看到南歡蒼白的臉色,開口道,“你別擔心你男朋友,他的傷口隻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痊愈的。”
護士的話讓南歡窘紅了臉,“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叔……”
護士是昨來查房的實習護士,聽到這話,看南歡的眼神忽然一變。
想起昨晚這兩人甜蜜相擁睡在一張床上的畫麵,她心裏泛起一浪又一浪的可怖。
叔叔和侄女居然睡一張床,還摟得那樣緊……玩禁-忌-戀嗎?
護士忍住心裏的惡寒,問:“是親叔叔嗎?”
南歡愣了下,點頭。傅禦清可是把她當成親侄女來養的。
這下,護士的表情像是吞了蒼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