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建橋雖然明知自己已成人家俎上之肉,但見彎刀劈來,還是本能地舉刀向對方刺去。
他自知不是對方敵手,隻是想要僥幸跟對方拚個同歸於盡,或者能刺傷對方也好!
但不知為何,從未學過刀法的他,居然後發先至!那名士兵的刀離他頭頂還差半尺時,錢建橋手裏的彎刀竟已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變起倉卒,那名士兵呆了一會,才明白自己中刀了。他睜大眼睛,低頭看了看刺穿自己身體的彎刀,又難於置信地看向也在發愣的錢建橋。
空氣好像突然凝固了似的,眾人都被這突發的一幕驚呆了。
“砰”地一聲,那名士兵倒下地去。
“他媽的,這子有點邪門!”一名士兵怒吼一聲,搶上前去,揮刀向錢建橋頭頸橫削過去。
錢建橋無暇細想自己剛才為何竟能取勝,見他砍向自己,大叫一聲,看也不看,也揮刀向對方橫砍過去!
“啊!——”
一聲慘叫,這名士兵的刀剛削出一半,離錢建橋的頭頸還差一尺時,自己的身子已被錢建橋手裏的彎刀砍為兩截!
眾人看見這名士兵也被錢建橋一刀奪命,無不機伶伶地打個冷戰,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這子是個高手!”
“左真人,這子原來在扮豬吃老虎,戲耍我們!他……他是個深……深藏不露的高手!”
“子,你……你學過刀法?”一名士兵的聲音已明顯有些皽抖。
錢建橋心中突突亂跳,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刀發呆。
刀是一柄普通的彎刀。刃長兩尺,柄長半尺,樣式就跟這些士兵手裏的彎刀一模一樣。
老道姑顯然也有點驚異,她眯起雙眼看了錢建橋一會,發覺錢建橋其實也很奇怪和害怕,身子甚至在微微發抖。她眼中寒光倏現,道:“你們不要害怕,這子根本不會刀法!剛才他隻是運氣好而已。”
“可是他……一連殺死了我們兩個兄弟!”
“你們是瞎子嗎?沒看見他身子在止不住發抖嗎?他要真是高手,哪會嚇成這樣?你們這些飯桶,居然被一個孩子嚇得不敢進攻了!”
士兵們看見錢建橋確實嚇白了臉,那緊張和害怕的神色絕不似偽裝,於是臉上又恢複了幾分倨傲之色,彼此飛快對視一眼,然後一齊圍上前去,亂刀砍向錢建橋!
錢建橋嚇得閉上雙眼,一邊大叫,一邊揮刀亂砍。
他叫了半,突然發現有點異樣:好像自己沒有砍中別人,別人也沒有砍中他。
他甚至覺得身邊根本沒有人。
敵人在搞什麼明堂?難道他們被我嚇壞了,都躲到遠處去了?
他呆了一下,終於膽戰心驚地睜開了眼睛。
結果,他發現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議的怪事:
十餘名士兵全部橫七豎八地倒在周圍的草地中。
每名士兵都已身首異處!
是誰殺了他們?
難道……又是自己殺了人?
,自己從來沒有殺過人,想不到今竟然殺了十幾個人!
不,不是我殺的,是這把刀殺的!
這把刀一定有鬼!
他之所以做出這種判斷,並非隻因自己從沒學過刀法,而是他隱隱感覺到,剛才雖然表麵上好像是自己在閉著眼睛亂砍亂叫,其實動的並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刀自己在動!
換言之,不是人在利用刀,而是刀在利用人。
這把刀是一把魔刀!
起風了,雖是夏日,但因為是夜晚,加之又是在荒山上,所以竟有一點冷。
錢建橋打了一個激靈,終於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那老道姑正在驚異地看自己。兩人目光相接,錢建橋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急忙避開了對方的眼睛。
“朋友,你真的學過刀法?”
老道姑雖然親眼目睹錢建橋一口氣殺了十餘名虎背熊腰的士兵,但仍然有些懷疑對方是否會武藝。因為剛才她根本沒看見雙方真正交過手,甚至沒有聽見兵器碰撞聲。
她隻看見士兵們像一棵棵不會動的樹木一樣,在錢建橋的大叫聲中,莫明其妙地全部倒在了地上。
錢建橋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他當然不敢告訴對方,他懷疑自己手裏的刀本身有種可怕的力量。
老道姑斜睨他一眼,又問道:“朋友,你以前沒有殺過人吧?”
錢建橋仍然不予回答。
“朋友,我看你也很害怕,一定是第一次殺人,對不對?”
“……”
“這樣吧,我們做一個交易好不好?”
“……”
“你剛才也看見了:我的這些紅毛蜘蛛非常厲害,它們的毒性很大,比眼鏡王蛇要毒一百倍,現在它們正在吃那十幾條眼鏡王蛇的肉。你不信可以過去親眼看看,每一條蛇的身體都已化成了濃血!人也一樣,隻要被它們咬到一口,也會很快死去,身體也會化為濃血。你要不要嚐試一下?隻要我吹一聲口哨,它們立即會衝過來圍攻你,不管你學沒學過刀法,你都會成為它們今晚的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