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聽見這素不相識的人突如其來的打斷和調侃頓時就毛了,拍桌而起,箭步上去怒斥道:“閣下是哪位?自個兒喝悶酒就得了,我們師徒倆怎麼做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成梁!”白墨生叱喝一聲,走到近前,嚴肅地問道:“在下遠來,不知這順府伏日莫不可曬陽?何止於此,貽笑大方?”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道:“非也非也。伏日曬陽,乃非常人可品之樂也~乃陽春白雪之雅,非下裏巴人之俗。”
李成梁聽聞這兩人沒頭沒腦地一問一答,眉頭大皺,正欲詢問,白墨生已經和那人勾肩搭背,招呼著在李成梁他們這桌落座了。
白墨生再次拍了李成梁的後腦一下,不過這次是真的使了實勁,李成梁痛得直縮頭。白墨生嚴肅地道:“這位是墨閣鷹堂的趙香主,是巨子派來接應我們的。”
“師父,不是自己人嗎?我不過是不明事由的時候問了兩句,你為什麼打我?”李成梁無辜地回答道。
趙香主眼觀鼻,鼻觀心,漠然地道:“因為如果不是自己人,李香主已經血濺十步了。”
白墨生打著圓場:“趙香主,徒頑劣,見笑了。你子,趙香主氣蘊聲震,目若燦星,轉身時已然握劍在手,未出鞘而劍勢生。對這等高手出言不遜,初入江湖便會飲恨。”
“哦,你是香主,我也是香主,你怎麼這麼厲害?”李成梁疑惑地問道。
趙香主被李成梁的問題逗笑了,答道:“李香主正式入閣領職不過旬日,想必有些事項未能通曉。鷹堂是墨閣的戰堂,與李香主任職的負責與江湖各派聯絡的春秋堂有所不同,武藝的要求自然要高一些。”
白墨生無奈地歎了口氣,笑道:“看來你楚伯讓我帶你出來實是明智之舉,你再困在鐵嶺衛,必然癡呆傻了!趙香主,自我今晨進城,你便跟在白某身後,卻突然在這酒樓以暗文相認,可是有何要緊之事?”
“白閣使原早已發現了趙某,趙某本欲暗中護送二位,隻是不成想方才就在二位遠觀今月樓時,樓下路上有身著玉族服飾的人經過,趙某隻得出此下策,引二位避開。故而擅自與二位相認。”趙香主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白墨生聽聞“玉族“二字,皺了皺眉,道:“玉族的人來參加今月樓之會,不足為奇。但是玉族的人一向處事守時,不早不晚,現在卻在樓會開幕前出現,誠是怪事。玉族素著漢製寬袍,奇特獨立,想必不會認錯。趙香主可曾看清那玉族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