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藏寶圖(2 / 3)

建文在通道內大步前行,想從中找出青龍停泊的閘口,卻好像進了迷宮般左顧右盼,感受不到青龍的位置。

七裏朝黑暗中打量幾眼,指向一個地方,那是一個遠遠的閘口。他們朝那個方向走去,果然有一個年輕船工探出頭,向他打招呼。

那船工等建文和七裏走近,便轉動絞盤,將閘門拉起,青龍在閘門後麵緩緩現出高大的船體。

夕陽與霞光從井字型屋棚投射到青龍船上,讓船身呈現出一種令人舒服的顏色。建文抬頭仰望著口吐盤龍撞角的船艏,見船底部的滕壺和鑿船貝已經清理得幹幹淨淨,船工們也已經把船體清洗上油,以防幹裂。

工人亦步亦趨跟著建文,畏縮地開口:“工事長做完最後的保養,修理就結束了。敢問太子爺,咱們幾時能開走船啊?雖是太子爺和銅雀老的囑咐,但判官郎君要是看見發脾氣,倒黴的還是的們……”

建文道“看看”,便往船尾走去。沒走幾步就聽到另一個年輕工匠問東問西:“樹膠不是要發半個時辰麼?舵上麵的虎鯨牙齒是怎麼來的?”

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隻是不耐煩地回應:“別問,照做。”

聽這口氣,一定是工事長了。

建文轉到船尾,看這位工事長還頗有印象,整個修理蓬萊的任務都交於他統一管轄,是島上最德高望重的匠人。建文注意到他胸前並沒有蓬萊統一的白月光,隻是叼著一根比破軍的煙袋鍋,眯著眼在青龍船上左摸右摸。建文聽過這位工事長的事,他雖在蓬萊做事,但卻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蓬萊人,意思是他不是受庇護,而是作為破軍的朋友才在這裏,當然,他聽得最多得還是這位工事長脾氣如何臭。

建文沒有看那些已經煥然一新的裝飾,徑直跑上舵盤所在的二層甲板,因為那是控製整條青龍船的地方。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抖落出一塊掌心大的方玉,玉的一角還是缺失的,那裏由金子鍛造的角頂替,正是大明的傳國玉璽無疑。

玉璽本來在佛島大戰後,被銅雀拿走充當騎鯨商團的資產,但就在兩個月前,銅雀突然騎著鯨出現在建文的航路上,把這包玉璽交給他就走了,紅潤的臉上憋不住笑,看來騎鯨商團的元老會自以為控製著的那個玉璽,定然已經被銅雀換成西貝貨了。

建文把玉璽插進舵盤前的孔槽,玉璽發出淡淡的光芒,半透明的石質內似乎有風雷湧動。他把手按在玉璽上,閉上雙眼。通過玉璽的傳輸,青龍內部的運作聲在建文耳中清晰起來。

但建文一邊聆聽,一邊卻大皺眉頭:“副龍骨的齧合聲毛刺過多,絞盤的轉動聲不夠幹脆徹底……輪盤轉動的低音下潛感也消失了,總之聲音中火氣頗重,層次混亂……”

“耳朵那麼尖,怎麼不去當更夫啊?”工事長的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充滿了不滿,但建文卻聽出他並不是在責怪,而更像是發泄。

建文繼續加大青龍的運作幅度,更仔細的聽下去,卻忽然被一陣木頭撕裂般的聲音震驚,整個青龍船都隨之震動,他趕忙停止青龍,拔出玉璽,看向工事長。

“青龍它怎麼了。”

工事長沒有答話,生氣的用力抽了一口煙。一旁站著的七裏卻已經看到了問題的所在,來到船後指給建文。建文隨著她的動作朝青龍船的龍骨看去,發現一道嚇人的裂縫刻印在主龍骨的尾端。

建文回過頭,工事長已經帶著倆徒弟上了甲板,便質問道:“青龍船可以吞木頭來自修,可這龍骨裂痕怎麼……”

“二十根上好橡木喂進去,大船板、橫龍骨全都跟新的一樣,”看來工事長早就料到他要問起這傷痕,“就隻有這道主龍骨的裂痕不行。”

“可青龍船在這放了半年,都沒有修好它嗎?是不是判官郎君故意壓你來給我使絆子的?”看到青龍船身上如此重的傷痕還在,建文有點激動了,不自主的逼近工事長。

工事長旁邊的年輕工匠連忙打圓場:“太子爺,您這個船是靈船,修理的機製和平常船隻不同……”

哪知道工匠還沒完,就被扯開了嗓子的工事長把聲音壓過去:“你不提郎君那愣頭青還罷。修個島日趕夜也趕,一催八遍,哪有時間來給你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