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存在的理由。我沒有。
——靈音
“靈音,你有沒有想我?”那個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幹淨的就像一塊晶瑩的白色玉石,溫潤的猶如天空中的雨水,他在屋子深處,身影影影綽綽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有白色的衣袂晃動,但是看不真切。
這個人的準確的【靈力】強弱我感受不到,所以我在他出現的那一刹那間拿著武器就衝了過去,以普通的程度來說我的速度很快,但是當我到達他所處的位置時,他已經不見了,那裏連一絲屬於他的氣息都沒有。
我甚至沒有看到他是怎麼移動的。
在這時,身後那個聲音從靈音的方向傳過來,我回頭看過去,那個人一身白衣,連衣領和靴子都是不染纖塵的白色,但是和靈音脆弱的銀白色不同,他的白色是那種堅韌的不可擊碎的白色,他的白就讓我想起了白竹之國的竹子。白皙高貴的臉龐,烏黑的眼睫毛輕輕閃動,眼神裏晶瑩幽深的固執的光芒。他的衣袂還飛揚在空中。
白衣飄飄就好像靈音蒼白的臉。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靈音蒼白的臉,就好像在撫摸精致的陶瓷娃娃,嘴角也戲謔的勾起來,眼神裏是看不清的黑:“你似乎沒有想我啊……”那種蠱惑的語調仿佛在一瞬間讓你看到了地獄彼岸的曼珠沙華。
靈音倉皇的避開臉,“沒……”
接著是,滿地瘡痍逃竄的風,漫天紛飛的藍色的飛信子花瓣。
以及讓人驚愕地深長的吻。
那個不知道姓誰名誰的男人吻了靈音。
我沒有說話。
炎陽看了看我,然後咬牙切齒地說:“你害羞個什麼勁?!”
“……”我。
我穩定心神然後拔出骨竹衝向那個男人,師父曾經說過趁人不備攻擊最有效了,雖然師父說完之後炎陽不停的炸毛然後大喊大叫你就不能教點積極向上的東西麼啊啊啊?!之類的,但是我覺得師父是對的,於是我就衝了過去。
隻是在攻擊他的時候,他動都似乎沒有動,持續著那個無法讓靈音掙脫的吻,他就那樣用一把白色的折扇擋住了我的攻擊,無論我朝向攻擊他那個地方,他的臉都未曾看我一眼,就能輕易擋下我的骨竹。
難道我最近變弱了嗎?我停下來,拄著下巴認真的思考著。
“哦,原來藍瞳死了啊,沒想到那把琴也跟她一起死了,真是可惜。”我聽見那個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讓我覺得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是被你們這麼弱的人殺死的。”
我抬頭看他,逆光,看不清楚。隻有影影綽綽的輪廓和光暈。
他把靈音摟在懷裏,嘴角似乎也揚起了弧度。
“不過,算了,反正你們會死在這裏,我懶得動手。”
我把骨竹淩厲的指向他的脖子。冷冷地說:“自導自演夠了麼。”
他笑得很美好。
師父在我的身後沒有說話。
冰涼的風飛過去。就在一刹那間。
我眼前的兩個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