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部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這個地方的神奇之處在於社團裏的所有成員在這個社團裏的第一要務並不是完成社團所要求的任務——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所謂的“委托”,並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事情,即使現在的情況已經比我剛進入社團的時候好了許多,但是畢竟總武高是偏差值高的學校,而不是問題兒童聚集地,更多的人,享受,或者經曆的是高中生人的日常,而不願意卷入各種各樣的事端。
所以,這個社團裏的成員的日常行為是,一個人拿著精裝文庫本閱讀——那些書的嶄新程度讓我們這群對於更傾向於去圖書館借書或者買中古版本的人不禁抱怨這個大姐有奢侈的機會真是好;一個人拿著手機不停地和人聊——如果不是親眼見識過我家的姐姐大人的打字速度的話,我真的難以想象世界上還有能把手機打字玩得比電腦鍵盤還流利的人;一個人經常發呆,偶爾看看書——但是發呆的次數讓我不禁有一種擔心,如果我不存在這個部室當中,眼神總是很殘念的他會不會被另外兩個人以“用目光猥褻女生”的罪名送到警察那裏去。
哦,還有最後一個人嗎?那個人到底在做什麼,我覺得我們就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了吧?
侍奉部裏的人都是怪人,當然,最怪的那個是我們的雪之下部長大人,除了種種奇怪的性格和有些變態的全能之外,我最好奇的其實是一件事。那就是——
“部長,今沒有其他人的話我可以問你一下嗎?為什麼姐姐和比企穀,還有我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缺席,遲到,但是你卻可以每次在我走進這個部室的時候悠閑地泡茶看書了呢?”
沒錯,今的侍奉部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和雪之下兩個人,結衣姐和比企穀,正好遇到了一起值日的時候,所以都得晚點過來——順帶一提,這一點也是從全知全能的雪之下那裏知道的,明明給雪之下發了郵件卻沒有給我一個通知,在這件事情上,我對結衣姐對我的輕視表示十分難過——有了姬友就忘記你的弟弟了嗎?
“其實我也有不是第一個到達部室的時候的,隻不過因為由比濱你幾乎每一次都是最後一次到部室的那個人,所以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已。”雪之下把自己的茶杯放到嘴邊,口地啜了一口,優雅地回複道。
雖然從不久前開始雪之下開始給我泡茶了,但是從今的表現來看,給我泡茶似乎隻是附帶在給結衣姐或者比企穀泡茶的行動之下的附屬產品,因為現在的她似乎並沒有想要給我泡茶的意思。
“雖然由比濱這個平時你總是用在結衣姐身上的稱呼用在我身上總覺得很別扭,但是如果不在意這些細節的話,我覺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從一年級的走廊來侍奉部教室,比二年級的走廊來侍奉部教室的距離要遠,你的那種法好像是我做事十分拖拉一樣,我要表示抗議。”
“啊啦,我並沒有這麼,如果你自己這麼理解了那我表示十分遺憾。”今的雪之下,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祥和的氣氛,就連口口啜茶的舉動,都比平時要高雅了許多,沒有了那種高傲的盔甲,這個家夥看上去就有種放下警惕讓人撫摸毛發的貓的感覺了。
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向她詢問一下從我進入教室開始就注意到的雪之下的座位旁邊的那一隻籃子了。
“雖然這個問題很冒昧,但是部長,你身邊的那個籃子裏,被布蓋著的,裏麵好像還不斷在蠕動的東西是什麼呢?”
“抱歉,由比濱,我並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這個籃子很平穩啊,裏麵並沒有什麼在‘蠕動’的東西呢!”雪之下的眉毛很快地抖動了一下,這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要做的就是很簡單。
“等一下,由比濱,那是——”在我一個箭步衝上去的準備掀開籃子上蓋著的布的時候,雪之下罕見地變得驚慌失措了起來。
“喵嗚——”似乎是要把整個春的慵懶全部融化進自己的這個叫聲一樣,侍奉部的教室裏傳來了一陣在這裏並不常見的聲音。
“呃——”我怔怔地看著這一隻看上去還是幼崽的白貓,恩,毛還是挺柔順的,似乎可以撫摸一下,雖然我沒有撫摸貓的經驗,但是我有撫摸薩布雷的經驗啊,啊哈哈!
“——不要碰卡姆拉!”雪之下的比平時尖許多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我的身邊略過了一陣好聞的味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雪之下雪乃就已經把裝著貓的籃子從我的身邊拿走了。
喂,我是被當做什麼吃人怪獸了嗎?姑且我也是一個“貓”派哦!貓是一種比狗可愛的多的動物,我連薩布雷都可以友善地對待,對你的這隻,恩,“卡姆拉”肯定更友善的好嗎?
不過,卡姆拉這個名字,為什麼總覺得有些耳熟呢?
“我不是很擅長給動物取名,然後想到了比企穀家的那隻卡瑪庫拉,所以就叫這孩子‘卡姆拉’了。”似乎是意識到了我對這個名字的殘念,雪之下的臉色有些發紅地解釋道。
比企穀家的那隻貓嗎?你應該隻見過它一次吧?就把名字給記住了?你對貓到底是有多熱愛啊!
“我倒是不介意你管你的貓叫什麼啦,但是,部長,你確定把貓帶到社團教室裏來沒什麼問題嗎?”
“這不是我的貓,我住的公寓是不允許養貓的。”雪之下的聲音變得輕了一些,看上去很煩惱也很不好意思地道,“這隻貓是我在來教室的時候發現放在教室門口的,看上去就和沒有人要一樣所以我就把它帶進來了。”
“喂喂喂,既然不是你的貓你就不要擅自給它起名字然後一副主人的樣子把它護在你身後——我再強調一遍,在貓狗兩黨中我是貓黨,我是不會對那隻貓有什麼傷害的!”
“我不是在擔心你主動傷害到卡姆拉,我是在擔心卡姆拉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氛會感到害怕,貓對敵意和惡意這樣的負麵情緒是最敏感的,它現在看著你的時候毛都有些豎起來了你知道了嗎?”
為什麼從來沒有養過動物的你要發表這麼一番看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實際上狗屁不通的結論啊,就算那隻貓真的被嚇到了,也肯定是被你這個陌生人以主人的方式對待而感到恐懼了,就是這樣。
當然,例行的,吐槽的話,和雪之下爭辯的話是沒必要出來的。
“不過,部長,這隻貓是被放在侍奉部門口的吧?還被放在這個籃子裏,這就明肯定是有人刻意把它放到這裏來的。而有人拿過來的話,一般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撿到了走失的貓但是又沒法找到失主,所以讓侍奉部來尋找;另一種情況,就是有人不想要這隻貓了,所以想讓侍奉部幫忙找一個新的主人吧?”
“恩,沒錯。”雪之下點點頭,隨後把那隻被她成為是卡姆拉的貓輕輕地從籃子裏拿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裏,道,“我覺得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如果是前一種情況的話,一般來會直接送給遺失動物照管所之類的地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