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收回了視線之後,有些警惕地看著我的那一對男女同學也就鬆了一口氣一樣的收回了對我的懷疑的目光——在我判斷出他們不是情侶關係之後,那這兩個家夥有什麼好害怕的啊,還是我長得很嚇人?
——呃,根據頭發的顏色來進行一個直觀的判斷的確是這樣的,實話,對於紅發等於不良這個概念,我之前一直沒有印象,但是在雪之下雪乃屢次強調這一點之後,我似乎也接受了這一觀點。
所以,紅發等於不良,這個鍋都是雪之下的,這都是那個可惡的自大的女人的錯,和由比濱和也的紅發,和由比濱和也的行為舉止毫無關係,你看最明顯的代表就是那邊的木曽前輩,前輩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對我的態度很和善啊,沒有把我當做不良啊——這就證明了雪之下的那個判斷站不住腳跟。
而雪之下雪乃用這個站不住腳跟的判斷荼毒了由比濱和也,連帶著由比濱和也在其他人好奇地盯著自己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是不良,產生這種自我貶低的觀念,這就是雪之下雪乃帶給這個世界罪惡之一啊!
“和也,從剛才開始就看著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嗯,不是啦,我就是想著,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木曽前輩對我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太友善了呢?”
“啊,那個時候啊?”前輩露出了一個懷念的笑容,“那個態度有問題嗎?”
“主要就是從某些人的認知上來看,紅發似乎就是代表著不良,然後對於和一個不良話這件事情,大家都會有所恐懼的吧?”我搖了搖頭,道,“嘛,不過像木曽前輩這樣的人怎麼會簡單地根據頭發的顏色就來判斷一個人呢,是吧?哈哈!”
“誒,你的是這點啊,”前輩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把手中的鉛筆拿了起來轉了幾圈,用很認真而又很嚴肅的語氣道,“當時的情況,其實是我強行糾正過來的哦!”
“嗯,什麼意思?”
“就是啦,”前輩攏了攏自己額前的頭發,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實我的第一反應也是覺得這個男生有些可怕的樣子,呐,畢竟紅色頭發的男生什麼的在現實中出現,不是外國人,不良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吧,這又不是漫畫什麼的,嗯。”
“但是當時前輩給我的定義是‘這麼年輕的學生’啊!”
“這是必然的吧,如果一開始就你長得像不良什麼實在是太沒禮貌了吧?但是當時的感歎詞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就蹦出來了,臨時改成了那句話的啦,嗯,就是這樣。”
“我不相信,那個時候去前輩出那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很自然的,沒有一點修飾之意的!”
“嗯,這個和也你可以理解為我在那個時候的反應比較快,立刻就想到了可以換一種辭來表達情感——”
“——所以木曽前輩也是因為見到本人的一頭紅發就下意識地認為我是不良的人嗎?”
“嚴格意義上來,嗯,但是你看和也,在和你聊了幾句話之後,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後輩了啊,而且我之後對你也是那麼照顧的,不是嗎?”
然而這不是重點了,因為即使是如此溫柔的木曽前輩也會有這種印象的話,那剛才那兩個國中生把我認作是不良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可惡,為什麼同樣的待遇,姐姐沒有遇到過,為什麼女生就有這種頭發可以花花綠綠的然後不被人擔心還可以輕鬆融入群體的特權啊。這是性別歧視啊,這個社會對男性的異常行為的容忍度就這麼低嗎?這種社會認知就這麼聽之任之地產生沒有問題嗎?
所以,所有生異發的人們團結起來,我們應該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黨派,占領縣議會,占領國會,占領全世界——呃,好像了什麼很奇怪的話來著了?
“但是現在即使絕大多數人對和也的印象有些害怕,但是他們肯定不會刻意去孤立你的啊,就和我和你的交往一樣,隻要其他人和你接觸了,就會知道你的日常行為了,所以和也你不用擔心這一點的吧?”我現在的表情應該明顯的是一臉抓狂的樣子,木曽前輩應該也沒有預料到自己隨口的這番話對我的打擊這麼大,現在似乎也用那種有些好笑但又有些無奈的表情在安慰著我。
好吧,雖然很難以接受,但是今多多少少確認了一項事實——雖然我很願意將紅發等於不良這種刻薄的印象的形成歸咎於雪之下,但是由比濱和也最終還是一個承認社會現實的人,如果這是一種社會的普遍觀念的話那我也是無能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