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裏,我和園田副會長對視著,事實上,我們已經就這樣對視了很長時間了。
看著對方有些漲紅了的麵孔,和抓著咖啡杯的杯柄不放手的樣子,我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些莫名的罪惡感。
對於遵守禮節,嚴守規矩的園田副會長來,和自己不大熟悉的男生在咖啡廳裏單獨見麵——某種意義上可以理解為“約會”,可能有些壓力太大了。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我當時曾經建議她可以帶上她的幾個朋友——但是對方以“穗乃果她們和這件事情無關,所以就不用麻煩她們了”的堅決反對一件否決了我的提案。
然後,就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你的這種高度緊張的樣子,讓我都不知道如何和你交涉了,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是嗎?
“喂,園田同學,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還是去直接去找木村會長會比較好啊。”我不擅長安撫人,所以,敲敲桌子,用一種激將法,可能起到的效果會更好。
“不用了,木村前輩太忙,而且她的身份太敏感,不適合做這些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由比濱前輩不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找我的嘛?”
“對啊,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現在會如此緊張嘛,不到兩個星期前,你還是一個可以在公共場合對我張牙舞爪的人,怎麼現在連話都不利索了?放心好了,不是每個男生和女生約在咖啡廳裏單獨見麵都是‘約會’的。”
“我當然知道,由比濱前輩不是了總是對你態度不好不符合教養麼,我覺得你的有道理,所以,所以——”
“——所以就變成嬌滴滴的樣子不話了?你很擅長顏藝麼?”
“不是這樣的啦!原因很複雜,”最終,園田副會長的如同爆發式地吼了出來,“總而言之,我會調整好的,現在,由比濱前輩,你的關於杉浦前輩的幫忙的事情,告訴我就可以了,你是想讓我幫你做一些事情吧?”
我看著一邊喘著氣,一邊似乎是自虐一般地把一整杯咖啡都灌進自己的嘴中的園田副會長,聳了聳肩,既然這個一向這麼認真的家夥這麼了,那我也就隻能相信她會這麼做了。
“正如你所的那樣,園田副會長,我會幫助春,對她的這些中傷的話,有一部分原因也和我有關,所以,由我來幫助解決,也不算毫無關係。”
“能夠出這些話,勉強證明你還算是個負責任的男生。”
“我的負責任還是不負責任,這當然不由你來評價,就是這樣。”
“那麼,由比濱前輩,到底要求我,做什麼呢?”不得不,園田副會長在表達了自己的調整的態度之後,自我調整的速度真的讓人感到驚訝,現在,她已經可以用嚴肅的口吻和我進行商談了。
“很簡單,現在我的要求是,繼續放任謠言的進展。現在的謠言也許還隻是一個大家的範圍質疑的水平,然而,要解決這個謠言的話,我們就必須催化它,擴大它,直到,讓它發展到學生會必須官方出出麵給一個解釋的程度。”
“你是在開玩笑麼?前輩現在是想要幫助杉浦前輩,還是希望在杉浦前輩遇到危機的時候,再讓她變得更加危險一些?”園田副會長站了起來,雙目圓睜,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雖然我也預料到了你的這個反應,我也做好了解釋的準備。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在公共場合注意一點你自己的形象啊!”我指了指四周的都因為園田副會長的激動的話而投向我們的眼神,無奈地道。
“知道,知道了啦!”和兩個星期前一樣,發現自己的這種激動的表情被其他人慘無人道的圍觀了,園田副會長漲紅了臉,隻不過,現在的她,隻能搖搖晃晃地坐下來,而不能氣急敗壞的逃跑,從某種程度上來,這也是一種羞恥play了。
要服園田部長接受我的計劃十分困難,但是並不是無法做到。畢竟,這種解決問題前先把問題擴大化的方式,是一種十分危險的方式。但是我卻別無選擇,畢竟,我在這件事情裏的牽涉不能太深,所以隻能在矛盾完全爆發的時候找準時間點突入,然後解決——解決這個矛盾的核心時間,就是在學生會官方出麵,與質疑者正麵對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