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由比濱結衣是所有人中我最不需要擔心的一個,這不僅僅是因為姐姐的處理問題的方式比較直來直往所以比較容易預測,也更是因為做了她16年弟弟的我對她的行為處事的風格太了解了。
當然,從具體的決策層麵,結衣姐偶爾也會做出一些出乎我意料的事情,比如當初選擇報考總武高,比如現在準備參加iss總武高的選舉,但是就具體的執行方式而言,我剛剛所的那些有些有效,有些則讓人覺得啼笑皆非的舉動都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範圍之外。向各種各樣的人求助,最大程度地利用自己的關係網,這是由比濱結衣的風格。
相比起雖然能夠預測對方的選擇但是偶爾卻會犯個迷糊的雪之下雪乃,又或者是完全無法預料她采取的措施的一色彩羽,再或者是現在我完全莫不清楚思考的邏輯的木曽前輩——由比濱結衣實在是一個最不用操心的人,從這個角度看,結衣姐姐也的確做到了姐姐應該有的職能——至少在弟弟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操心的時候不給他增加額外的麻煩。
所以問題就在其他人身上,和雪之下采用不同的道路不是一個好消息,但是正如我之前所的那樣,雪之下的行為是可以預測的——隻要雪之下陽乃不再出現什麼問題,部長的能夠采取的措施,和她對我的行動的可能的忍耐程度也都在我的預測之中。木曽前輩也許是最難估計的一個人,但是有了冬馬和紗的配合,隻要我和前輩有更多的接觸機會,我相信我也能夠嚐試去理解她的選擇。
最大的問題是一色——一色的不確定性會對我的行動產生很大的困擾。最容易出現的情況是,為了穩住一色,雪之下繼續給她預留在文化祭的最後發表演講的機會,而她也就此接受,雖然這對我來少了一個盟友,但這其實是一個比較理想的結果,因為她的行為依然是已知的,已知的分析因素,即使是負麵因素,也比未知的正麵因素要強——但是,一色彩羽的選擇是不可預測的。
萬一——我是萬一,如果一色同學十分重義氣的,因為雪之下對我的背叛而選擇和我站在了同一陣營,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也許反而會導致因為這個原因雪之下對和一色有合作的我的更大的重視,那我在冬馬前輩上所采取的那些心思也就可能受到不知情的因素的幹擾——最差勁的情況下,找一個理由把我從輕音樂通話會的監視人的位置上更換掉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為了排除一切不穩定的因素,我需要和一色交流,以確定她的態度——雖然下午為了表達我的不滿,我幾乎無視了對方的眼神裏的勸而選擇率先離開執行委員會教室,但還是這不代表我對一色的態度可以不聞不問。
問題在於,如何有效地和一色彩羽進行對話。
——沒錯,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雖然我看上去和一色同學已經很熟悉了,但是作為鄰座,我似乎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對方討論問題。
所有的對話,都是以她的主動挑起話題而開始。
於是,看著她很自如地在各種男生女生中對話而絲毫沒有主動理會我的意思,我突然覺得我根本沒有插嘴話的餘地。
雖然這些男女生之間的對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涵養。
“據現在彩羽在執行委員會裏已經越做越有信心了呢!一開始我還擔心你來當執行委員長會有些不適應呢!”
“其實沒什麼啦,主要的工作都是雪之下前輩在做,我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做了一點微的工作而已。”
——然而目的已經達到了,班裏的同學如果有這種印象了,那對執行委員會不熟悉的其他同學估計也會有這種印象。
“但是據文化祭演出上的發言是由彩羽醬來做吧?這肯定就意味著彩羽醬其實在委員會裏有很重要的地位吧?否則按照你的那樣,雪之下前輩也不會就這麼心甘情願地就把那個發言的位置讓給你,不是嗎?”
“不是啦不是啦,這些事情不是都還沒有確定不是嗎?你這麼一就有一種欽定的感覺了,這種事情可不能聽風就是雨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