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冬馬和紗在麵對我時的態度的異常的討論就到此為止,這也是我和木曽前輩在很長一段時間中唯一的一次討論。在冬馬和紗的選擇已經成為既成事實之後,她的具體的問題也就不再成為了一個值得探討的對象。
雖然在那之後我和冬馬和紗也沒有做過多的聯係,但是無論她到底有沒有對我當時對她的“侮辱”感到生氣,她在客觀上還是做到了我對她的要求。每次當我剛剛踏入第一音樂室的時候,無論對北原春希的吉他知道到了一個什麼程度,她都會麵無表情地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東西,隨後把我當做一個空氣人一樣地離開教室。
從這個意義上,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的冬馬和紗的反應倒是挺像她的真實的反應的。
當然最初的幾中,北原春希還試圖緩和我和冬馬和紗的看似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在發現自己每次連話都插不上之後,他也隻能例行地給我和木曽前輩投去了抱歉的笑容,隨後匆匆地跟在那個冷漠的女生的身後離開。
雖然那個女生的心裏應該不是那麼冷漠。
回應北原前輩的,是木曽前輩的也十分公式化的,但是一般情況下是讓人感受不出她的疏離感的那種她最擅長的微笑。如果不是熟悉她的真實的笑容的人,很難看出木曽雪菜在這個時候采取的表情。但是前輩的表情的確是那種讓人感覺很舒心的,實際上卻很疏離的微笑。
我不知道冬馬和紗和北原春希的單獨相處到底有沒有對她和北原的感情增進起到效果,但是,就我和木曽雪菜的相處來看,我知道,我和前輩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進展。
不是沒有聊得熱烈的時候,但是那種淺嚐輒止的關心,那種恰到好處的驚歎,和我所了解的那個木曽雪菜的社交式的麵對其他人的態度一模一樣。我想知道的是木曽前輩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到底想讓我領悟到什麼,但是就這一點,我絲毫也無法觸及到她的內心。
如果按照這種很輕鬆,但是又根本無法抓到重點的相處模式相處到最後的話,我想,我是達不到我的目的的——然而,我的確不知道一個打破現在的尷尬的局麵的方式。
這種情況在之前的侍奉部中無數次遇到過,固執己見的我和雪之下,絲毫不尋求對對方的觀點的妥協,用各種奇奇怪怪的,十分笨拙但是又十分有效的方式來解決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的往往是姐姐。因為這種理念上的對撞缺少一般隻是一個心平氣和的交流的契機,而姐姐隻是給我和雪之下一個可以緩和的契機而已。
在我和木曽前輩的關係上未必如此,但是有一個潤滑劑存在總歸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也的確沒有預料到由比濱結衣會那麼及時地成為這個螺絲釘。
果然,由比濱結衣真的是使呢!
------------------------------------分割線---------------------------------------
按照冬馬和紗對我的不理不睬以及我與木曽前輩相處的尷尬的態度,我幾乎可以相信用不了太久,前輩就會向我提出“放學後不用再過來觀察”的友好的建議。
所以,當由比濱結衣敲開第一音樂室的門的時候,我是十分驚訝的。
我不知道姐姐在第一次走進侍奉部的時候是什麼樣,但是,首先探進來的紅色的團子,隨後是怯生生的不確定的麵孔,最後是大概看到我之後的如釋重負的眼神,以及快步走到我身邊——然後又在半路發現就這樣跑過來有一點不妥而很尷尬地停下來的樣子,這都是富有由比濱結衣特色的舉動。
“和在這裏的話,那這裏應該就是輕音樂同好會了吧?”最後,姐姐還是在停在了從教室門到我所坐的椅子中間的位置,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
“你的弟弟和你不一樣,我可不是路癡,所以老姐,你沒有認錯。”
“和你就不能改變一下隨口損我的習慣嗎——嗯,木曽前輩,您好。”姐姐隨口應付著我的回答,隨後,她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木曽前輩,露出了一副有些尷尬但是又有些無奈的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