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相互隱瞞與相互疏離(1 / 2)

對於比企穀八幡來,所有能用自我犧牲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無論是他對自己的理念有著充分的自信,還是作為之前我對他的那番指責的激烈的回應,他用他所擅長的最迅速的方式了結了事件。

很簡單的做法,來到三年A班門口,把一臉不知情的木曽前輩叫出來,然後自顧自地一句“對不起,我現在是真的相信前輩有喜歡的人了,當時實在是對你太冒犯了”,然後,在木曽前輩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情況下,迅速離開——留下一個實在是不好意思的“害羞男生”的背影。

仔細思考,這件事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總武高裏對木曽前輩有所覬覦的男生不計其數,這個人為什麼在之前一直悄無聲息,然後在這時候又選擇主動暴露身份?為什麼文化祭事件過去了如此之久他都沒有反應,最後卻正好是像為了澄清嫌疑一樣地如此大張旗鼓地出現在人們的麵前?稍微對比企穀有所了解的人,會懷疑這個平時根本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人,到底是怎樣感覺到自我良好才會對木曽雪菜表白?

——但是,這一切來自旁人的質疑都不能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不是因為真的喜歡木曽雪菜的話,那看上去和這件事情毫無關係的比企穀八幡,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大的自我犧牲以洗清對方的汙名?

因為,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為了解決其他人的問題,而不惜犧牲自己的校園生活的人。

在比企穀所在的二年F班中,他需要承擔更多的壓力:前腳剛剛向木曽雪菜表白,後腳就對海老名姬菜有所想法,在被拒絕之後,又做出了重新對木曽前輩示好的事情——這種行為已經不能用簡單的“人渣”來形容了。如果不是以葉山為首的班級的頂級種姓集團對此表示沉默的話,那比企穀可能成為校園欺淩的一個典型案例。當然,葉山的沉默到底是因為他相信比企穀本人,還是因為他對結衣姐,或者是對整個侍奉部的其他人的示好,我就不得而知了。

當下午,比企穀沒有請假,但是也沒有來參加侍奉部的活動——這至少意味著,他對這件事存在歉疚感和棘手的想法的話,至少他還在意著侍奉部。

雪之下一如既往地坐在窗前,捧著許久沒有翻頁的文庫本,一如既往地像是很淡定地發著呆。當事人不在,連抱怨和諷刺的話都不出來,但是同樣的,她沒有淡定地出“想要繼續解決問題”的意圖。或者,當她發現問題並試圖解決的時候,她的潛意識中的第一反映,是“我也許做不到”了吧?

強裝笑容也沒有意義的姐姐隻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剛剛和我們解釋完現在比企穀在班級裏的遭遇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幅狀態——如果她的弟弟準備做一件危險的事情的話,那她的另一個夥伴已經在她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完成了這件危險的事情,並承擔了最後的代價。

人心就是這種你永遠無法預測的可笑的東西,這樣的結果,雪之下陽乃預料到了嗎?顯然沒有。北原春希預料到了嗎?當然也沒有。

最後,比企穀八幡再度以一種既是驕傲又是自毀的方式展現著自己的能力,然後嘲笑著其他這些循規蹈矩的人。

這場遊戲,已經沒有勝利者了。

“我想,還是要和木曽前輩去談一談。”突然,姐姐站了起來,道。

“你覺得現在讓木曽前輩出麵否認這件事有用嗎?以她平時給人的印象,再加上比企穀這一次的事件的催化,恐怕隻是給她再加上一個‘木曽實在是太溫柔了,即使拒絕了也不願意傷害喜歡自己的人呢’之類的評價吧?比企穀已經計算到這一點了。”

“但是,站在她的角度的話,企的問題就沒辦法了嗎?”

“那個在這種時候特別容易同情心泛濫的前輩怎麼會不討厭這種情況?但是,你以為她麵臨過多少次類似的狀況了?她沒有辦法的解決的,身為事件的當事人,她的辯解反而是最無力的。”

“所以就隻是沉默嗎?”

“那麼,換成是結衣姐,你又會怎麼辦呢?”

“如果是我的話——”姐姐不滿地咬了咬嘴唇,但是,她是知道的,一時的衝動被遏製下來之後,剩下的,就隻有無奈。

“那個,和提到的,好像對這次事情知道許多的北原前輩,雖然我不知道和為什麼不喜歡他,但是好像很多人都他很靠譜的樣子——”

“——你知道北原前輩到底在想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