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評選一個校風最寬容高中的話,我覺得現在的總武高一定會榜上有名。從文化祭開始,讓人眼花繚亂的一係列醜聞和八卦事件,讓這所學校的同學們的業餘生活豐富得如同政治圈和娛樂圈的混合體。
或者,以高中生的身份在實際上不那麼重要的高中生的學習之外的課餘生活中製造出如此之多的事件,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如果這個世界有創世神的話,那我相信這個創世神肯定沒有弄清楚同學們的年齡限定和背景環境限定。
如果現代的高中生能力已經達到了構建一個社會的程度的話,那麼,問題就在於,這個學校的老師難道都是擺設嗎?或者,即使絕大多數老師都是擺設,那麼,那位學生活動的守護人,在很久很久之前還試圖對我進行諄諄教導的熱血大齡青年女老師,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動作?如果不是之前的執行委員會會議她還是有好好地圍觀的話,我簡直要覺得平塚靜老師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到底,比企穀的這兩次暴走,老師都沒有阻止,這本身就很奇怪吧?”因為莫名其妙的“文化祭的報告還有問題”之類的原因被久違地傳喚到了二年級老師的辦公室,但是發現事實並不是如此,應該對於侍奉部的指導老師來,質疑現在的社團的狀況還需要采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這著實是一種悲哀。
“這一點是我的失職,我不否認,”大齡女青年老師略顯尷尬地皺了皺眉,“但是,這也是看好由比濱你的能力的表現,不是嗎?畢竟,文化祭的時候,你對這些危機的處理,還是挺出色的。”
“嘖,甩鍋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讓平塚老師神隱了如此之久,但是,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作為老師的她不出麵調解一下問題這也有些不過去了,“實話,從學校的角度來,即使其他人的問題不重要。但是,作為精英班的精英學生,而且父親還是議員的雪之下,受到了如此嚴重的醜聞的影響,學校不出麵總有些不過去了吧?”
雖然妹妹的窘境是姐姐造成的,但是我更傾向於雪之下的家長並不清楚具體的事實。
“你的沒有錯,”平塚老師點點頭,“雖然現在雪之下的家長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如果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的話,學校方麵也會很難堪的。”
“所以就用校方壓力進行強製鎮壓啊!”平心而論,這是我認為的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方法——雖然這件事不由我本人解決,但是,解決問題,比由誰來解決更加重要。
“但是,總武高畢竟還是一所標榜著學生自治的學校,包括去年的其他一係列醜聞的事件,校方的介入都十分謹慎,最後都是同學自己解決的。如果今年在這個問題上動用老師的權威,那很可能會給同學產生一種越界的感覺,最後所產生的後果誰也不可預料。”
“拜托,你以為還是六十年代的學生運動時期嗎?現在的學生哪有這種反抗意識?”
“我的麵前不就有一位嗎?如果由比濱你有所追求的話,你肯定很好地利用這個機會讓學生抗議一番的吧?”
“遺憾的是我並沒有這種意識。”
“我隻是為了證明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平塚老師雙手抱胸,認真地道,“作為管理者,我們要考慮的後續影響比學生要考慮的大得多。”
“這些話很顯老的,平塚老師。”
然而,老師並沒有理會我的有意的刺激。
“而且,由比濱,你也應該意識到了吧?現在的焦點人物,是比企穀和木曽,雪之下已經可以好好地準備自己的學生會長選舉了,也就是,學校方麵因為校外因素而可能介入事件從而解決問題的最大可能,已經消失了。”
——最後,還是意識到了。我有意地模糊了比企穀表白前後的兩次事件的差別,就是為了讓老師下定決心,但是,平塚老師不可能不注意到,那就是,雖然事件的聯係十分緊密,但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已經微妙地發生了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