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不願意來?”
一位三十來歲,粗獷臉龐,右額角有一道細長刀疤的高壯男人,此刻聽完屬下的回報,眉頭緊鎖。
“雖然不出所料,但卻麻煩了……”
男子歎息一聲。
“怎麼,這個‘風哥’很重要?”
這是一間光線昏暗的書房,擺設精致,壁爐裏的火燃燒的正旺。
話的人,坐在書桌後鋪著羊毛毯子的高背椅上,一身純黑色教士袍,沒有一點雜色。
他低著頭,手上把玩著一隻鵝毛筆,隻能借著火光,隱約看到他寬大兜帽之下,半張臉的輪廓。
“不錯,這個‘風哥’,正是‘烈虎幫’的二號人物。”
高壯男子恭敬的低頭答道,同時揮手示意下屬出去。
若是外人見到他的樣子,恐怕很難相信,這就是凶名能讓兒止啼,波恩城地下世界無冕之王的“暴熊”。
“隻是二號人物嗎……”
黑袍人的聲音漸漸低沉,似乎是失去了興趣。
“……這也能讓你為難?”
聽到話語中的不滿,“暴熊”竟然嚇得臉色一白,連忙出口解釋道:
“大人,並非是我無能,這個‘風哥’萬萬不能視,他可不是一般人!”
著,他粗獷的臉上泛出複雜的神色,像是感慨,又像是歎息。
“這個‘風哥’,可以是波恩城的地下世界,真真正正的傳奇人物!”
“傳奇人物……”
黑袍人一聲輕笑。
“暴熊”卻是一臉鄭重,像是沒有聽到那話語中淡淡的嘲諷。
“這個所謂的‘風哥’,其實隻是他自己給自己起的外號,隻有‘烈虎幫’的人才會這麼稱呼他。”
“在波恩城的地下世界,他的大名無人不知。他有一個真正的,公認的外號——‘狡狐’!!”
“‘狡狐’陳風!”
黑袍人聞言,微微坐直了身子。
“號稱‘狡狐’?有點意思……”
高壯男人的身影在火光照耀下越發顯得壯碩,他眼睛盯著熊熊燃燒的壁爐,聲音飄忽,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
“大概是三年前,‘狡狐’陳風橫空出世,沒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他的過去也無人知曉,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他找上了當時還是街頭混混,手下隻有十幾個人的維克。‘狡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讓這個凶人,對當時還隻有十歲的他言聽計從!”
“之後,短短的三年時間,他便讓‘烈虎幫’從上不了台麵,十來個人的幫派,發展到了兩百來人,如今波恩城內有數的地下勢力。”
黑袍人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驚愕:
“一個十來歲出頭的兒童?被人公認為‘狡狐’?真神奧米耶在上……”
“沒錯!”
“暴熊”肯定的點點頭,“他今年的確才十三歲,但‘狡狐’的名號不是吹捧出來的,背後是上百人的屍體和鮮血。”
“那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無法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
黑袍人直著身子,像是在喃喃自語。他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早已停止了把玩那隻鵝毛筆。
“我的大人,‘狡狐’可不是孩子,他的陰險和惡毒,即使是國裏仁恕之河的水也難以洗淨!”
“大規模投毒、綁架脅迫、圍殺斬首、挑撥離間……種種卑鄙行為,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烈虎幫’能在兩年多的時間裏,連續擊敗摧毀六七個幫派,一大半靠的就是‘狡狐’的陰謀詭計!”
黑袍人似乎是怔住了,“真是難以想象……”
而“暴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僅如此,除了這些下作手段,他還非常聰明,發明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大大強化了‘烈虎幫’的實力。”
“他組織‘烈虎幫’的人,定期舉行大規模的搏殺訓練,還取了個名字叫做‘軍訓’。”
“他還創建了一隻,全部由十歲左右的孩子組成的秘密情報部隊,由他親自訓練和負責。裏麵的成員和人數至今成謎,據還有普通平民家庭的孩子!”
黑袍人低垂著頭,不再話,隻是靜靜聆聽。
“不算這些,他還十分善於管理,發明了叫什麼積分製和同競優選的東西,幾乎完全化解了‘烈虎幫’表麵上的矛盾。”
“他還善於搜刮財富,居然規定了地盤上乞丐的乞討時間和地點,甚至能從處理垃圾的事情中榨出油水!”
“靠著種種手段,‘烈虎幫’從當初的一窮二白,到現在已經擁有了一間賭場、一間布料作坊、兩間旅店的產業。”
高壯的“暴熊”一股腦了一大堆,似乎有些口幹舌燥,停了下來,端起書桌上的一杯紅茶。
黑袍人良久無語,過了一會,低沉的聲音才從寬大兜帽之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