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斯溫打著哈欠，從他那破舊的櫃台後麵滿滿的踱步出來。
他走到店門外麵，裹了裹自己的舊皮袍，看了看色。
夕陽早已落下，邊再無一絲餘暉。
“該關門了，最近也不太平，聽昨個夜裏有家鐵匠作坊被洗劫了，城衛隊還死了人……”
老斯溫一邊嘟囔著，一邊有些吃力地將幾扇門板，從門後一點一點搬出來。
他花白的頭發在早春的微風中輕輕搖曳。
“等對了賬就早些睡覺，人老了……”
他慢慢地將門板插進門檔裏。
“等等！”
一隻手搭在門框上，阻止了老斯溫將最後一塊門板封上。
老斯溫嚇了一跳，身子哆嗦著：“別、別殺我，我隻是個賣舊貨的可憐……嗯？”
他順著搭在門框上的手看去，看到了一身寬大的旅行罩袍，還有兜帽下的半張臉。
“原來是你子，你走路不帶聲音的啊！”
來人收回了手，簡促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
“進去話。”
老斯溫撇了撇嘴，還是側過身子，讓開了位置。
看著來人從身邊進去，老斯溫才注意到旅行罩袍的左肩，像是隆起了一個不大的包。
“你背著什麼東西，這麼心？”
老斯溫順手將最後一塊門板封上，轉過身來看著來人。
屋內擺設簡單，長條形的櫃台後，是雜亂的貨架，一麵門簾擋著裏屋的入口。
就像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雜貨店。
來人站在櫃台前，一把揭開了兜帽。
櫃台上的老舊油燈放射出昏黃的光線，投映在一張顴骨略顯高聳，臉色蒼白的臉上。
正是陳風。
“錢！”
仍舊簡短有力，陳風將背上的東西取下，放在麵前破舊的櫃子上。
“咚”
一聲沉重的悶響，簡直讓人懷疑那破舊的櫃子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散架。
老斯溫看了一眼，一邊繞到櫃台後麵去，一邊開口問道：
“多少，想買些什麼？”
陳風看著老斯溫慢騰騰的動作，聲音平靜如常。
“七百八十四個金幣，一部分買，一部分換。”
“嗯，七百……你多少？”
老斯溫像是才反應過來，正要去解開布包的手僵在了原地。
“七百八十四，你可以自己數。”
老斯溫花白的頭發顫了顫，看了一眼陳風，還是伸手解開了布包。
隻看了一眼，他就又快速合上了開口。
但就這短短一瞬，那撲麵而來的燦金色光澤，還是牢牢印入他的心底。
盡管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但畢竟在這種偏僻城，一過就是這麼多年。
陡然間看到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還是有些難以自製了。
老斯溫深吸一口氣，看向陳風，緩緩開口，聲音稍稍有些嘶啞：
“你不怕我見財起意，殺了你？”
一個頭發花白，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人，居然對一個身手矯健，腰懸利刃的少年，“你不怕我殺了你？”。
看起來著實有些可笑。
但無論是老斯溫，還是陳風，麵上都沒有一絲笑意。
陳風挑了挑眉毛，“如果你會為這點錢動手，就當是我瞎了眼好了。”
老斯溫深深地望了陳風一眼，垂下眼瞼，數秒以後，低沉的聲音才從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