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默默點頭。
陳風將劍放到桌子上，扯過凳子，重新坐了上去。
“價格？”
“三百個金幣。”
陳風眉頭一皺，“貴了。”
巴托卻是搖了搖頭。
“不貴，我賣的不隻是這本書，還有它的使用條件和方法。”
陳風聞言抬起頭，盯著麵前高大的少年。
巴托這次卻毫不猶豫地與之對視。
良久之後，陳風重新低下頭。
“好，你想怎麼交易？”
巴托鬆了一口氣，開口道：
“書就先放您這，我晚上會再來，告訴您藏著……”
“不用了！”
還不等他完，陳風就開口打斷了他。
“現在就交易。”
這一回，輪到巴托盯著陳風看了。
陳風卻一直低著頭，看也不看他。
不知過了多久，陳風的前麵才傳來一聲短促有力的聲音：
“好！”
巴托低下身子，在陳風耳邊用隻能被兩人聽見的聲音，慢慢地道：
“這本魔法書的使用條件和方法，就是……”
陳風麵無表情的聽完，眉宇間偶爾閃過一絲詫異。
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袋子，從裏麵拿出了四顆寶石，放在了桌子上。
巴托心情忐忑，看著陳風的動作。
兩紅一藍一綠。
“這是兩顆次級紅寶石、一顆次級藍寶石和一顆普通的綠鬆石。共價值約二百八十個金幣。”
“剩下的二十個金幣不好湊，就換我的一句忠告吧。”
巴托默然無語，隻是一把抓起了四顆寶石，死死攥在手裏。
他拿起皮袋子，將寶石一顆一顆的放了進去，封口後重新綁回腰間。
還多纏了兩圈。
陳風看著巴托的動作，麵無表情。
其實不論是他，還是巴托，都知道，那本書，肯定不可能隻值區區三百個金幣。
三千、甚至是三萬都可能擋不住。
但在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在他們這種人物之間。
即便是一件真真正正地記錄著魔法奧秘，價值無窮的書籍。
也隻值三百個金幣了。
巴托重新穿好了外衣，低著頭，聲音顯得有些幹澀。
“您請吧……”
陳風抬起頭，看著屋頂破洞中的空。
“回去收拾東西，馬上走。直接從南門走，不要去德斯城，也不要租馬車，去城外偷匹馬。”
“記住，你，不是我！”
巴托沉默了兩秒，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拉開房門，重見陽光的一瞬間，他的腰杆不再筆直，背部微駝，肩膀鬆垮，整個人再也不複之前的挺拔。
他的臉上，重新掛起那種憨憨的，帶著傻氣的笑容。
在陽光中越走越遠。
…………
清晨，街上還籠罩著微微的薄霧。
馬車旁，一個車夫打扮的人，正在輕微的哆嗦著，一邊不停地向手裏哈出熱氣，一邊四處張望。
“這見鬼的氣，還有這吃飽了沒事幹的有錢人的子弟，要不是酬金給的多，我才……”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來回走動，跺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