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提防盛連利那邊為了脅迫你,到皇上麵前告狀。”安懷對鳳璀。
“真到那一,也隻有爭個魚死網破了。”鳳璀不太相信盛連利會去告發自己,倒是這個舅舅,為了保全安家,避免知情不報的罪名,他會怎麼做呢?
鳳璀盤算著,在房間裏轉悠著,走到寫字的條案前,拿起一根烏木的鎮紙在手心裏敲了一下。
嗯,死沉死沉的,棱角很圓滑,不會留下明顯的傷口。
“九,怎麼?你覺得舅舅是在害你嗎?你要記住,你是大寧的皇子,你的立場必須與皇上保持一致!才能使得萬年船。”安懷有些著急,怕自己已經不能勸服外甥了。
“舅舅,我當然知道你是在為我好。從幾年前,你讓我給大哥送補品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鳳璀突然提起往事,令安懷有些措手不及,他清清嗓子,道:“先太子體弱,饒是補品吊著,也還是......”
話沒完,安懷的頭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子,他本就癱瘓無力,一下子暈了過去。
鳳璀看了看他的頭,沒有明顯的痕跡,真是完美。
鳳璀放好鎮紙,站在床頭,看著安懷自言自語地:“我原來年紀輕,幼稚,還真的以為你是讓我給大哥送補品,誰知道你會借我的手給大哥下慢性毒藥!大哥怎麼會想到他的親弟弟會害他呢?他當然會吃!大哥死後,我把送給他還沒吃完的補品悄悄拿回家喂狗,那隻狗一個月以後死了,瘦得隻剩皮包骨頭,和大哥一樣。”
安懷的頭動了一下,眼睛微睜,有轉醒的意思。
鳳璀繼續:“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要借我的手除掉大哥,他不也是你的親外甥嗎?大哥到底哪裏妨礙了你呢?如今想來想去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貴西的銅礦。私自煉銅是死罪。你在貴西做太守的時候私吞的那座銅礦,被大哥知道了,要你把礦交出來,你就把大哥給做掉了。對嗎?大哥跟我過了,還想讓我也勸勸你。大哥不知道,這銅礦我也有份。”
安懷似乎聽見了鳳璀的話,嘴唇動了一動,“你......”
鳳璀看了一下房間,找到了一疊做尿片用的布。他用茶水把布全打濕透了,拿起一片鋪在了安懷的臉上。安懷劇烈的掙紮起來,隻是輕而易舉地就被鳳璀按住了。
鳳璀幹笑:“可笑我當年居然還會相信你的話,什麼大哥去了,太子就是我。不,你從來就沒有想把我立為太子。因為我娶的不是安家的女兒,老三才是。我的老丈人有什麼?掛著齊國公的名頭而已,無職無權。朝廷給的俸祿沒幾就花光了,每年還要我給銀子才能養活他們一大家子。”
安懷呼吸困難,努力的抬起一隻手,想要揭掉臉上的布,鳳璀按住他的手又往他的臉上加了幾層濕布:“舅舅,記得嗎?這個法子還是你告訴我的,你,這樣死去的人身上沒有傷口,看上去就像在夢裏去世了一樣。”
鳳璀繼續放濕布,安懷左右擺頭卻不能阻止鳳璀,鳳璀:“您當初告訴我這個辦法是怕大哥吃了你的藥死不了,對嗎?你希望我把這個法子用在他身上,你病饒屋子裏,最不缺的就是布和水。你要借我的手殺死大哥。可是舅舅,你一定沒有想到吧,我沒有把這招用在大哥身上,反而是用在了您的身上。舅舅,您看您這大半年過得都是什麼日子?死了也好,我現在是幫您解脫呢。下輩子投身在普通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