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弈仙台(2 / 3)

懷玉來此的目的就是要到道觀探路,見對方主動邀約自然樂意前往,於是趨步前往涼亭。

涼亭是座木構六角單簷結構,上橫月梁,掛一匾額,上刻篆“弈仙”二字,黛瓦築頂,外觀質樸莊重,遍地桃花芬芳嬌,長亭折柳莫逍遙。

涼亭內靜坐一人,便是那老者,隻見那人慈眉善目,麵如滿月,目如秋水,肩頭圓滿,身著土黃色道袍,一幅仙風道骨模樣。麵前有一八角形石台,東南西北各設一石凳,台上擺著棋盤,棋盤上黑子白子參差錯落,懷玉茅塞頓開,想必原來那奇門陣正是這仙人設的棋局。

“哥兒既能破陣……”那仙人話聲音圓潤而厚實,見到懷玉前來,隻盯著棋盤,頭也不抬,用手一指道,“可否能對出柱子之上那幅絕對?”

懷玉抬頭細看,隻見“弈仙”匾額之下左右各立一柱,左柱上鐫刻一聯“做棋盤,星做子,誰人敢下!”,而右邊柱子卻空著。懷玉思忖一下,想起那日紅櫻仙子彈的九音玄牝琴來,曲雖終而音猶存,真是繞梁三日。自古有雲:琴棋書畫、才子佳人,何不用‘琴’作對?想到此,他抽出背後的踢火棍,在那右柱上刻下“地當琴身,路當弦,哪個能彈”,刻完即興一吟。

“妙哉!妙哉!”那仙人讚不絕口,連連道,“這一絕對山人居然等了一百年!”

“一百年?”

懷玉大吃一驚,那這仙人要多少歲呀。

據《誌林》記載:晉朝時有一位叫王質的人,有一他到去山上打柴,看見兩個童子下棋,到棋終時,王質發現手裏的斧頭柄(柯)已經爛了,下山回到村裏,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百年,和他年齡相仿的人已經不在世了。

棋上一日,世上千年,可歎時光苦短。

“哥兒請入座!”正在思忖之時,那仙人問道,“不知哥兒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我叫懷玉子!我是西玄山非雲子門下。”懷玉見此老者仙風道骨,想必是認識師父,何不實話實,順便問一下路,卻把無名穀與紅櫻仙子那段糗事隱去,隻,“隻因輩被那日被仙鶴叼入那山頭之上,落入舍身崖石洞之中,迷了路,前來問路。”

“非雲子?”那仙人眉頭一緊,思忖一下,忙睜開眼睛,起身拱手迎接懷玉子,“坐!請坐!請上坐!”

懷玉心想一提起師父的名頭還真管用,看此老者如此客氣,也就好意難卻,走來石凳坐下,相互寒喧了幾句,問道:“不知仙人如何稱呼?”

“山人乃弈仙台主人,號參霞子!”仙人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與家師並列老八仙之一的弈仙參霞大師?”懷玉一驚,連忙起身拜下道,“輩有禮!隻是不知與家師如何分伯仲?”

“免禮!免禮!”參霞大師一把扶起,“按資排輩,你應該稱我‘師大爺’,不過山人最討厭那些繁文縟節,還是直呼我的道號吧!”

“那我還是叫你參霞大師吧!”

“奇也!奇也!”參霞子歎道,“我那師弟非雲子甚是愛管凡間事!每隔十二年便會下山物色有緣之人。既能納你為徒,想必定有過人之處。不知可否教你什麼法術?”

“好象沒有……”懷玉想了一下,搖搖頭道,“弟子從進山以來,好象還沒得到師父任何真傳……”

“咦!有這等事?”參霞大師滿臉疑惑,旋爾手掌向棋盤上輕輕一拍,方才那九宮八卦奇門棋局中的黑白棋局瞬間打亂,隱沒了那兩條棋子擺成的陣形,仿佛真真切切隻是一盤亂棋,再也找不到原來任何端倪。

懷玉驚詫不已,正欲問個原由,參霞大師又發話了:“懷玉子!可否記起方才那盤棋子是何布局?”

懷玉雙眼微閉,又運起體內的‘叫化神功’再將方才那全局三百六十一路回想一遍,睜眼“啪”地也是一掌,又將那淩亂的棋局排成方才的九宮八卦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