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離向來是不信鬼神,但是此刻心裏還是有些忐忑,廢話,任誰離開了幾個月再突然間回來發現多了一片竹林不說,還多了一座看上去建造已經了好幾年的竹屋也會心裏發毛好吧?
君未離往四周看了看,下定決心繞道走,可是身旁正好有一個大土坑,她一步跨不過去,若是繞一下,君未離轉頭看了看土坑旁比其他地方更要茂密的灌木叢,嗬,她怕有什麼毒蟲之類的。
土坑的另一邊正好是一根竹子,君未離用眼睛量了量,然後點了點頭,若是自己扶著那根竹子從土坑旁擦過去……別的不說,至少比涉那茂密的灌木叢要安全的多。
這個想法剛一冒上心頭,君未離便付出了實際行動,然而……
“什麼人?”
一聲暴喝傳來,君未離一驚,正準備找地方躲藏,一股力量卻從自己身後傳來,不由分說的就將自己按倒在地,一抬起頭,便看見一抹雪白的身影自自己麵前擦過。
“是我。”冰冷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君未離瞬間便反應過來這人在救自己,很自覺的蹲在地上不出聲。
“沒事,是我不小心扶錯了竹子。”
再無聲音。
“不必躲了,起來吧!”過了一會兒,白衣人才開口。
君未離鬆了一口氣,站起身,然後條件反射性的離那根竹子遠了一些,做完這一切這才對那白衣人道:“多謝。”
然而一抬頭,她卻愣住了,這裏也就隻有竹屋前那幾個燈籠稱得上光亮,白衣人的容貌雖然背對著昏暗的光亮看不清,但是那造型君未離卻再熟悉不過了,發掩半麵,她來到這個異世近半年,見過的人也不少,做此等裝束的卻唯有一人,那便是破天宮少宮主蘇離歌!
平日裏的蘇離歌都將兩鬢的頭發牽引著綁到了腦後,而現在的他,兩鬢的頭發卻垂在雙肩,在燈籠的照耀下仿佛在發著淡淡的熒光,在現在還稱得上寒冷的早春,蘇離歌竟然隻穿了一件白色的單衣,想必是自己突然間的闖入驚擾到了他們,為了不讓自己先被其他人發現,蘇離歌估計是放下所有的事趕過來的。
“這裏不安全,跟我來。”蘇離歌的聲音壓低了幾分,也柔和了幾分,直接撥開了一旁的另一根竹子,朝著那座竹屋走了過去。
君未離也連忙跟上,記住了蘇離歌走的每一步,碰到的每一個東西,生怕再一個不小心,又引來了其他人。
踏在竹屋上,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輕,不為其他,隻因為腳底下這竹子不知道怎麼搞的,走的重了些便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君未離在控製自己下腳輕重之餘,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蘇離歌,蘇離歌長發如瀑,直垂到腰際,被清冷的晚風輕輕撩起,他背對著自己,看不清正臉,但是就看他那步伐來說,絕對比自己要走的要輕鬆的多,而且……君未離不禁在心裏暗想,這家夥是貓嗎?怎麼看樣子也沒怎麼控製力道,卻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蘇離歌來到了竹屋的門前,門沒關,想必是之前出去救自己的時候時間不允許,房間中如同外麵一樣昏暗,也隻有一盞昏暗的燈支持著君未離能夠勉強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