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晚的夢境中,君未離終於見到了久違的藍蝶。
藍蝶依舊是身著一身黑衣,不過也是,藍蝶早就已經是一個死去的人,沒給她來個赤身而來赤身而去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換衣服?況且有誰聽過一抹靈魂換衣服的嗎?
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開口話,君未離盯著他良久也不給半點反應,若不是她身上的黑和四周的環境有些許出入,指不定君未離都不一定能發現那邊還站了有個人。
“你躲我那麼久,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敢見我?”
當初君未離在得知蘇離歌身死之後就來找過藍蝶,可無論她怎麼呼喚藍蝶都不肯出來,連半絲反應都不肯給,甚至有時候君未離都會懷疑藍蝶是不是已經陷入了沉睡,而現在藍蝶主動來找自己又是所謂何事?
藍蝶依舊沒有話,像是沒有聽到君未離的問題一般,君未離也對藍蝶這種對她愛搭不理的態度習慣了,這家夥完全就是隻聽得見自己想聽的話,其餘的她聽不聽得見給不給反應完全看她的心情。
“你贏了。”
“嗯?”
贏了?什麼贏了?藍蝶一開口就是這麼突然的兩個字,完全把君未離給搞蒙了。
“我們之前打過的賭,是你贏了。”
君未離想了半晌才想起來藍蝶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們之間打過的賭,那麼也隻有上一次藍蝶過的要讓雲無尋愛上她。
隻不過雲無尋什麼時候過愛她了,難道就是稱呼的改變?估摸著這也不能表明吧?自己前世雖然沒有嚐過戀愛的滋味,但不代表她沒有嚐試過,雖然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但是也有不少特別喜歡她的容貌的男子前來讓她嚐試,那些人也都叫過她阿離,這又能代表什麼?
但不過君未離已經不在乎藍蝶是怎麼去判斷出來的了,要知道當時他們打的賭可是藍蝶放棄對她靈魂吞噬呢!
“我可以放棄靈魂吞噬,但是很抱歉,我暫時不能離開你的身體。”
“?為什麼?”
“本為孤魂野鬼我無處可去,但是我可以表示絕對不會再對你發動靈魂吞噬,我可以立下魂契。”
君未離猛的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立下魂契?藍蝶這是認真的?
“永久的,到你死亡之前我絕不會吞噬你的靈魂,在你死亡之後我就更沒辦法掌控到你了,這樣可行?”
不是,這樣自然是可行的,隻不過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一旦立下魂契便沒辦法解除也沒辦法反悔,上一次自己與藍蝶簽訂魂契還是忽悠著她簽的,把她的意識都磨得差不多之後隻要自己提出的要求不太過分,一般的都是能通過的,所以當時的自己也沒有那麼大的臉敢讓藍蝶簽訂永久魂契,省得功虧一簣,可現在竟然是藍蝶自己提出來了?
“我也不會做些什麼,隻想等到你們和破宮的戰鬥結束之後,我再決定去留。”
聽到這裏,君未離倒是不禁冷笑一聲,心裏的話在沒經過腦子的情況下就了出來:“你是不會在做些什麼,想必你想做的已經做完了吧?”
如今詛咒已經解除,雲無尋作為勝者那一方自然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藍蝶最擔心的事基本上已經解決了,的確沒有什麼需要她出手的地方了,這麼想來,君未離甚至覺得藍蝶決定留在這裏什麼都不做隻是為了看他們的笑話。
藍蝶沒有反駁,就在君未離認為這句話又是藍蝶選擇性的沒聽見之時,藍蝶終於開了口:“那個孩子命格凶險非常,注定命不及弱冠,無論如何,即便是沒有這次的意外發生,他也絕對活不過這一年。”
君未離沒有別的,而是直接道:“那你覺得我們這一次與破宮宮主對抗的勝率又有多少?”
“很渺茫。”
藍蝶在思量片刻之後終於給出了這個答案。
“這即是命?”
藍蝶沒有話也沒有點頭,由於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更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始終堅信這世界上沒有命的存在,離歌這次出事也是意外,若是沒人將他引過去,若是沒人設下這個計,若是他未曾卷入這些事情之中他是不會死的,所以你的這句話我是不信的,如果這是命,若贏得希望渺茫,那我偏要試試看。”
和藍蝶話當真是很讓人生氣的,藍蝶話似乎對什麼都不太在乎,一條人命在她的口中也僅僅是不過而已,君未離現在也懶得跟她了,直接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