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魘似乎並不打算管他們,雲無尋都已經走到君未離麵前了,卻沒有人出麵阻止,甚至對他這個舉動都不感到奇怪。
可雲無尋來到她身邊之後卻什麼話都沒,直到君未離忍不住了率先開了口:“你就沒什麼話想問我嗎?”
雲無尋完全可以站在他原本的位置,可是他現在是走了過來,很顯然是有什麼話要問自己,最開始蘇成魘就過雲無尋在很早之前就懷疑過她的身份,懷疑她是藍蝶,或者不能是懷疑而是肯定,無數次對她表現出了殺意,卻又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了她。
雲無尋轉過頭看著她,君未離知道自己並不是猜錯了他的意思,而是他想問的問題太多,都不知道從何開始,而自己則把他想知道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我就從你最想知道的事情開始回答吧,沒錯,我就是藍蝶,的更準確一點,我應該是藍蝶的轉世。”
“藍蝶不是生的魂魄,她是由蘇成魘創造出來專門為了這個法陣而生的祭司,所以即便你父親打散了藍蝶的魂魄,她依然可以重生。”
君未離已經不打算再瞞著他了,除卻雲無尋可能早就已經察覺到此事的因素之外,自己在瞞著也是沒什麼意思了,她從來不當藍蝶和自己是同一個人,藍蝶所做的事情哪怕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敢認同,她曾經也想過若是她處在和藍蝶相同的位置可能會和藍蝶做出同樣的事情,但不代表她認可她,也不代表他她否認她的錯誤。
她相信雲無尋是一個理智的人,在這種時刻他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和她翻臉,若是他們能夠共同度過這個劫難的話,藍蝶做錯的一切,她願意承擔。
雲無尋依舊看著她一言不發,君未離覺得自己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她仿佛已經察覺到雲無尋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他們之前的那些時光終究會因為一個藍蝶,一個三百年前的恩怨徹底化為烏櫻
雲無尋恨她。
本有緣,到頭來卻是雲泥之別,兩人終究是陌路。
“我叫雲離。”
君未離猶記得自己當初編的那個假名。
然而……
“有什麼區別嗎?”
君未離一驚,抬起了頭,卻見雲無尋的眼神依然很平靜,那雙赤色的眸子中沒有憤怒沒有迷茫。
“你是藍蝶或者是君未離有什麼區別嗎?我或許曾經過,我不會放過藍蝶,即便是我要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要帶上她,可到頭,那也隻是罷了。”
“即便在藍蝶是你的前世又如何?這終究不是你所做的事,我又何必牽扯於你,再者我問你,你在沒見到我之前擁有藍蝶的記憶嗎?”
在沒見到他之前,這個身體的原主是擁有藍蝶的記憶的,但是自己卻並不知道她是誰,而且在她進入這個身體的時候,藍蝶的那部分記憶便因為她的入侵給衝級到陷入了沉睡,隻留下那一抹執念,君未離在得知真相的時候也有無數次萬幸,多虧自己的優柔寡斷,沒法對雲無尋下手,不然本體的意識被一抹執念所控製,不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出去也不太好聽。
“我並不知道,但是藍蝶的執念的確一直存在我的體內,是她讓我殺了你。”
這件事情雲無尋肯定已經有所察覺。
“這我知道,不過是一抹執念,若是意識夠強大是不可能翻出什麼風濫,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我,我早就死了。”
這當真是意外之喜。
當當當。
鍾聲響起,在這長廊中引起了一陣陣回聲。
君未離聽到這聲音突然間反應過來,據她所知,整個人類大陸的國家中唯有炎煌國帝都中有一座鍾塔,存在的時間久遠,據以前每到子時便會響起陣陣鍾聲,但是在百年前卻被損壞了,現在就做一個觀賞的物品立在炎煌國帝都鄭
要是其他位置的地方沒有鍾塔保存的話,那麼這鍾聲莫不是從炎煌國帝都響起的,他們現在在炎煌國帝都附近?
“是炎煌國的鍾塔。”
沈言婉突然道,“炎煌國的那座鍾塔因為以前損壞過,磕碎了一邊,聲音顯得有些尖銳,我不覺得其他地方有那麼巧合也有這樣一座鍾塔。”
若真的是炎煌國的鍾塔敲響的鍾聲的話,那麼此刻應該就是子時,蘇成魘應該快要啟動複活法陣了吧?
君未離將目光看向蘇成魘,可是那家夥仿佛並沒有察覺到一般,依然在自顧自地挪動著石頭玩。
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這個想法還沒有來得及站穩腳跟,整個大地突然間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僅僅一瞬間的恍神,蘇成魘卻不知何時從地上站了起來,來到了長廊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