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變敵對的人的態度,沈清平覺得最根本的方法是改變他們的思想,方法有兩種,第一是說服;第二是讓他們仰視。
但要是去不存在一向很高低的想法的話,也可以選擇無視。沈清平選擇了最後一種。
但他有時很奇怪,為何孫元化和這三個人明顯的不對付,為何還要收留他們。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洪衝山的片言碎語結合前世的知識才明白這實際上是孫承宗的一種妥協——既然奪了這些文士的兵權,總得找個地方安置他們,不然不安寧啊。
而這也許也是邵一鳴之類人憤懣的根本原因!
不過雖然邵一鳴等三人雖然讓他感覺不舒服,但沈清平對他的這項工作還是挺滿意的,有李牛這個老鐵匠在,所謂的監管實際上空閑的很。
而且他還觀察到有他在李牛他們好像很拘謹,幹活時也好像放不開身架。
“這些人畏官……”
沈清平明白了邵一鳴他們隻是在房子裏喝茶的原因。
……
七天之後,當孫元化和兩名親兵來到的時候,沈清平照例上前行了個禮,打了個招呼:“參見孫大人,孫大人早。”
“哦,元德呀,你也好早。”
孫元化一邊說著,一邊下馬,然後跺了跺腳,搓了搓臉,直奔鐵爐——在這個季節,鐵爐成餓了他的最愛了,鐵爐附近暖和而又舒爽,不想燒炕的屋子,暖和是暖和了,但是悶氣。
而沈清平也跟著而他走了過去。鐵爐的火焰一直沒熄滅,鐵匠們對於壓爐很有心得,此時爐火正微紅,“元德有事?”孫元化一邊把手伸向爐口,一邊問道。沈清平以前並不可以靠近他。
“啟稟大人……”
沈清平一邊拱了下手,一邊回道:“卑職自來,無所作為,所以卑職有個想法。”
這都事實際上就是個閑職,每天不過溜達溜達而已,這一點孫元化當然清楚,因此聽了沈清平的話,孫元化微微笑了,說道:“你有什麼想法?”同手在他心裏卻嘀咕著:“年輕人果然沉不住氣……不過也好,銳意進取,不想那三個,屍位素餐!”
孫元化的心裏話並不是對沈清平不滿,相反的,隨著和沈清平相處時間的增長,他越來越感覺沈清平身上有一股儒雅之氣,這頗和他的胃口!
而沈清平再次拱了拱手說道:“回大人,我看營裏往上無所事事,所以相知晚上半個夜堂,向他們講講數學、幾何知識,或許能對他們有所裨益。”
孫元化驀然一呆,然後長長的’哦‘了一聲,隨即轉過臉來,看著沈清平,神『色』複雜——他從沒想過還可以這樣把徐光啟所學傳授下去!
他畢竟受儒家思想影響較多,天地君師親在心頭,他是很尊師重道的,因此一絲絲羞愧在他心頭升起,同時他更知道沈清平的建議對於提高匠戶的技藝實際上是治本之策——鑄炮的過程中他就因此受到了諸多難處,匠戶們連個數都不會計算,為此很多事他都必須親力親為。
“好,好好……你這首去辦吧,有什麼事跟我說。”良久,孫元化才一邊注視著沈清平,一邊頻頻點頭。對於沈清平會數學,他也沒什麼疑問,畢竟幾何與數學是一體的,沈清平既然精通幾何,那麼必然會些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