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良輔這話,張初兒才完全平靜下來——剛才她不知道這聖旨是好是壞,心裏也忐忑,現在胡良輔那副諛媚的樣子,倒是讓她放了心。
“公公請到屋裏喝茶。”張初兒側著身子再次行了個禮。
……
沒過一會兒,沈清海、沈清河、沈淨山等都跑了過來,沈淨山最近一年,常在外麵跑,在沈家看來那就是見過世麵的人物,被沈清海攆著陪胡良輔說話去了。交談間沈淨山說起了沈大柱不能成行的事。
而在院子外麵,孫氏、徐氏、張氏、張初兒、以及大妮、二愣子等人七手八腳的忙亂著……隻是稍頃,香案便擺好了,隨後胡良輔開始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家忠孝持家,兄悌弟恭……。”
文章之乎者也,偏偏文采,不隻是出自哪位翰林之首,可惜沈家絕大多數人都不識字,也聽不懂這錦繡華章,因此幾乎個個暈暈乎乎的,耳朵裏激動地嗡嗡嚶嚶的,聽完聖旨完全不知道胡良輔念了什麼,當胡良輔讓他們起來時,個個機械的站了起來。
但展出而不同,一顆心甚至蹦除了胸膛外,這沈周氏是誰?隻能是她,六品的誥命誒,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誥命在身的這一天……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後是名正言順的沈夫人了——即使沈清平也不能說什麼,聖旨上可是金言玉律的寫著沈周氏,一上一下,緊密鏈接在一起。
更為關鍵的是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好的信號——哪有家人都封賞了,一家之主還要蹲大牢的道理!
“公公辛苦,請裏麵喝茶。”
張初兒滿麵笑容的向胡良輔請了請,然後便頻頻給沈淨山使眼色,沈淨山知道張初兒這是要他去招待,急忙迎了上去,路過張初兒時,張初兒把袖中的銀子遞給了他。
到了屋子裏胡良輔恭喜了一陣子,沈淨山客氣的回應,隨後沈淨山便推出銀子,笑道:“公公辛苦,些許銀兩不成敬意,路上喝些茶。”
這茶錢是份例,到哪裏宣旨都會給,不給他們會要,除了宣的是抄家的聖旨,那就不用要了,但此時胡良輔喲一結交沈清平,見此,把銀子往沈淨山跟前一推,佯怒道:“雜家與你叔叔乃是故交,怎麼能拿你們的銀子,快快收起來。”
沈淨山再三想讓,胡良輔堅決推辭,沈淨山本來就很聰明,又在外麵跑了近一年,見了世麵,也長了心機,見胡良輔處處以長輩自居,又堅持不要銀兩,也就不再推辭,拱了拱手,說道:“長者之言不可不遵,回頭家叔出來時,淨山定當告知。”
見沈淨山如此知趣,胡良輔對沈家又高看了一眼,隨後又敘說了些閑話,然後告辭而去。
當送走胡良輔之後,孫氏、徐氏、張氏、沈淨山沈家三兄弟、大妮三兄妹、二愣子等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聖旨說的是什麼。
張初兒拿著鎧甲葵花引首、抹金軸的聖旨激動的解釋著,但麵對她的依然是一張張茫然的臉,畢竟以前誥命什麼的對沈家來說太遙遠,張初兒隻好按下心中的激動,用最樸實的語言解釋著:“誥命是皇帝下的命令,誥命夫人是一種榮耀,得到皇上認可的,以後身份上就精貴了,可以參加皇家的活動,而且誥命夫人還有俸祿,也就是給銀子、給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