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站在一邊急了,他以為接下來仲鳳庭一定會發火的,必竟是因為茵茵的關係仲宇凡才會心髒病發,而後一直昏迷不醒的。

仲鳳庭站在病房裏的身體顫了一顫,本能的他的唇動了動,然後他看向阿翔,再次問道,“她是叫做阮茵茵嗎?”

知道無法隱瞞了,阿翔隻得回道,“是的。”

“她……她……”連說了兩個她字,仲鳳庭突然就奇跡般的頓住了。

這是病房,茵茵此時隻是一個病人,而且仿佛她還不認識自己,那麼此時他來質詢她,似乎一切就有些不對了。

“仲伯伯,對不起,茵茵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今天傍晚她才醒來,她很虛弱。”阿翔的話意明顯的是一些祈求,請求仲鳳庭看在茵茵在生病的份上千萬不要問出什麼過頭的話來。

阿翔的話音一落,仲鳳庭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的,眼前的茵茵大病初醒,她的臉色很蒼白,此時真的不適宜來打撓她了,怪不得剛剛在門外阿翔似乎是有意的阻攔了他一下,原來是怕他傷害茵茵呀。

這一個認知讓他不由得一笑,宇凡的病雖與茵茵有關係,可是錯不在她,她也是被人利用了。

坦然一笑,不想在再惹著阿翔的緊張,他輕聲道,“阮小姐好好的休息吧,仲某改日再來。”

“伯伯果然姓仲呀,我記得我小時候仲伯伯還抱過我呢。”茵茵的腦子裏湧出了四五歲時那個依稀抱過她的伯伯的麵孔,比起現在的仲鳳庭,那時候的他是多麼的年輕呀。

“小時候我抱過你?”仲鳳庭一邊問一邊在腦子裏快速的搜索著所有可能的記憶。

“嗯,是的。”茵茵篤定的說道,小時候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隻是最近的卻是有一些模糊一樣。

老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然後他有些激動了,“你說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阮鳳欽。”茵茵如是答道,好久沒有說起爸爸的名字了,當這三個字出口時她甚至感覺到有點象陌生人的一樣。

顫抖著手,老人衝到茵茵的床前,“你爸爸果真是阮鳳欽。”他的聲音裏似乎是更多的不可置信。

“嗯,是的,我爸爸就是阮鳳欽。”再一次篤定的說道,也解了仲鳳庭所有的疑惑。

“怪不得我看著你就隻覺眼熟呢,嗬嗬,原來是故人的孩子。”

“仲伯伯居然還記得我呀。”女大十大變,她早已變了模樣了。

“茵茵,等你好了就去伯伯家裏玩呀。”

“嗯,謝謝仲伯伯。”

“好晚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仲鳳庭說著就客氣的告辭了。

沒有挽留,因為夜已過了淩晨了。

仲鳳庭推開門,正欲走出去,眼前,柯正威如神祗一般的站在他的麵前。

“你來茵茵這裏做什麼?”不客氣的,柯正威的眼神犀利的如刀子一樣的劃過仲鳳庭的麵龐。

蠕動著唇,仲鳳庭突然明白了,柯正威是怕他傷害了那個病床上的阮茵茵吧。

於是,他笑了,原來茵茵才是他的死穴是他的牽掛呀,“我想,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微笑著,他越過柯正威,走出了茵茵的病房,阿翔有些看不過去的隨了出去,他要送送仲伯伯。

門口,柯正威就站在風口中,有風撩起他的發,飛揚的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邪魅,他望著病床上的茵茵,眼裏都是複雜的表情,“你,還好嗎?”

茵茵微笑著的望著他,“哦,我沒事了,你放心吧。”

她客氣的回複,平靜的淡如水的表情讓他的心再次跌入穀底,病床旁的小桌子上是阿翔剛剛手忙腳亂中倒的一杯水,此時正呼呼的冒著熱汽,柯正威看著茵茵有些幹裂的唇,他不忍了,他衝過去,端起那杯水,用小勺子舀起來放在唇邊吹了又吹,然後他送到茵茵的唇邊,“渴了吧,喝吧。”

看著他溫柔的表情,她沒有推辭,微張著唇,以便他將水送入她的口中。

喝了半杯水,她就夠了,搖搖頭,示意他她喝飽了,那輸液裏有太多的葡萄糖液,所以她的身體裏並不缺水,隻是她的口很幹。

阿翔還沒有回來,似乎是送仲鳳庭送到了醫院的大門外吧。

柯正威的心裏亂亂的,茵茵不認識他了,他本不該再進來的,可是該死的他就是惦記著她。

“你,真的那麼恨我嗎?”他下意識中突然脫口而出。

茵茵好笑的望著他,“為什麼我要恨你呢?”她不恨他,不過是一場車禍而已,況且看他的情形她知道他很關心也很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