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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氣熏天，
司徒莫塵看著這場景都要哭了。
縮在角落裏。
緊緊抱著自己的書包，一抖一抖的。
黯淡繚亂的燈光四處晃來晃去。
穆凡豪氣的拎了一瓶酒。
一方酒吧裏，舞池裏，人群暗潮洶湧。
片刻，穆凡已經半瓶酒下了肚，搖著杯子裏琥珀色的液體，雙腿邪氣的搭在玻璃桌上，她喝得有點興奮了。
司徒莫塵坐在沙發的角落裏，隔著兩三個人的位置，探起腦袋看著她。
此刻，穆凡靠在柔軟的沙發裏，下巴揚著，頸部柔軟的線條一覽無餘，繚亂的燈光時不時打了過來，那帶著迷幻的冷色光，泄在她的肌膚上，給她裹了一層誘人的神秘。
她跟著節奏搖晃著酒杯，嘴角還帶著一點笑意。那抹笑疏離，淡漠，自嘲似的。讓她透出那麼一丁點的孤寂的錯覺。
司徒莫塵的眼睛盯著不動了，呼吸不由自主的輕了起來。
她這麼熱烈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孤寂？
突然，閉著眼睛的女人頭微微一側，眸子微微眯著，把正在偷看的司徒莫塵逮個正著。
司徒莫塵臉一紅，立馬倉促的把頭又垂了下去，視線死死的看著自己膝蓋。
穆凡把搭在桌子上的腳收了回來，拿著酒杯朝純良的少年挪了過去。
司徒莫塵聽到動靜剛一抬頭，就對上了那雙的眸子，正愜意的眯著。
穆凡坐在桌子上，一隻腳支了起來，她看著司徒莫塵，染上酒氣的小臉邪魅肆意，嘴角含笑，“給你點杯……”
她的語調拖長，壞心思起來，就想逗一逗他，
“……白開水，還是牛奶？”她笑了。
混跡星際這麼多年，她還沒見過這麼乖，這麼單純的少年。
猶如在一堆鋒利的玻璃渣裏看到一顆圓潤光滑的珠子，讓人不可思議。
司徒莫塵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取笑了，機械性的道謝，“謝謝。”
看著他這副讓人揉捏的樣子，穆凡都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摸了摸鼻子坐了回去，抿了幾口酒。
哎，欺負小孩真沒意思。
最後，穆凡跑去點了一杯白開水，因為酒吧裏實在是沒有牛奶。
她拿著手裏的水朝他推了過去。
司徒莫塵期期艾艾的看了她一眼，暗色裏掩蓋住他紅了一大片的臉。
“水。”穆凡解釋道。
他這才捧著喝了一口，期間又偷偷看了穆凡一眼。
穆凡看著他這幅樣子挑了挑眉。嘖，怎麼這麼乖！
……
沒多久，穆凡手裏的那瓶酒就已經見了底。
人喝多了就喜歡說話，她現在心裏就像團了一團棉花，不上不下堵得慌。
穆凡的神色落在遠處沒有焦距，聲音清淡，
“如果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你想回到什麼時候？”
司徒莫塵愣了愣這才意識到她在和自己說話。
他放下手裏的杯子想了想，搖了搖頭，又認真的想了想，道，“沒有。”
穆凡看向他，嘴角一揚，果然是幸福的人啊！
“你呢？”他看著她淡漠的神情，試探的問了下去。
穆凡沉默了很久，就在他以為她又不會說的時候，穆凡帶著幾分酒氣，眼神淡薄，有些放空，聲音顯得空洞，“我十歲之前吧。”那裏有在乎我的人。
就在他想問為什麼的時候，穆凡突然站了起來，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走吧。”
她走了出去。
司徒莫塵掏出卡，立馬追了出去，環視了一眼這魚龍混雜的地方，迫不及待的要離開。
被打劫的司徒小公子，老老實實的去前台買單了。
“你好，”他剛把卡遞了過去，就傳來一張驚呼。
“小少爺？”
“你怎麼了來這裏了？”經理大驚失色，“先生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