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依舊是那副拘謹的樣子。
穆凡看著她臉上的傷問道,“臉上的傷是她打的?”
胡藝株垂著腦袋搖了搖頭,像是害怕一樣。
穆凡看著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淡笑道,“真的不是她打的?”
胡藝株看了穆凡一眼,小聲道,“不是。”
她身材嬌小微微聳搭肩膀縮在那的時候,不注意她的時候幾乎連一定存在感都沒有。
穆凡在房間裏打量著,環視了一圈漫不經心道,“我也覺得不是。”
胡藝株垂著手捏著衣角緊了幾分力度。
穆凡把這間宿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才轉過身看著她道,“今天她衝過來找我麻煩,我就猜你身上的傷不是她幹的。不過我挺好奇的,到底是誰在傳她暴力你的。外麵還都說是我傳的。胡同學,離陌是你的室友你覺得她是得罪了誰,又是誰故意在我和她之間挑事?”
她笑著朝她又走進了幾步。
胡藝株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我……我不知道。她的朋友我都不怎麼熟。而且陌陌她沒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經意的她拽著衣角的手卻是又緊了緊。
穆凡看著她怯怯的眸子,好像她一直都是這副樣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小心到這些天身上的淤青都沒消散過?”
這麼頻繁的受傷,要說是偶然那就不正常了。
胡藝株那副膽小的樣子就像驚弓之鳥一般,臉上的神情無辜又柔弱。
“我修理機甲的時候時常會碰撞到所以有些淤青。穆……穆凡同學,你想說什麼?”
穆凡突然走近拽住她的手腕,聲音冷了幾分,“你聽不懂?”
胡藝株渾身一抖,哀求似的看著穆凡,“穆凡……同學,你要幹嘛?”
穆凡看著她這一副被欺負得要哭樣子,輕笑一聲,“我還沒幹嘛呢,怎麼就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穆凡同學,你這樣我很害怕。”她那膽戰心驚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誰看到都會覺得她被欺負了。
穆凡看著她那副柔軟的樣子,鬆開了她的手,“我剛剛才想起來,有一個地方不對勁,她闖進來的時候少了一個人。”
說著她朝胡藝株微微靠近了一點,聲音低低的,“你那時候怎麼沒跟在她身邊。我看她有什麼事都會拉著你一起。今晚這種情況不可能不拉上你一起來。”
胡藝株垂著的眼神飄忽了一下,死死閉著嘴巴。
穆凡繼續道,“她早上來找我麻煩,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和她住在一起這麼久,要真有什麼事,早就鬧出來了,等不到現在。這次還特意讓我背鍋,在我和她之間挑事。你說是誰想利用我對付她。”
她頗有耐心的看著眼前的人,自己差一點就讓她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給騙了,要不是今天的事她太過心急而露出端倪,自己還真猜不到她居然想利用自己。
眼前嬌小的人,突然把一直垂下的腦袋抬了起來,眼底的瑟縮怯懦一掃而空,是冷清安靜的一雙眸子。
她的聲音冷淡,沒有剛剛瑟瑟發抖的顫音,整個人臉色也平靜下來,哪有什麼害怕的神色。
她輕輕嗬了一口氣,迎上穆凡的眼睛,憂愁可憐,“你發現了是吧!我知道你發現了。你肯定覺得我很壞,如果你要揭發我,我也無所謂。我恨她,我真的恨她。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
她的聲音激動起來,苦笑著,“她會什麼,她什麼都不會。大一我得了學校裏舉辦的一個設計新人獎。她突然就來找我交朋友,她還特意和別人換宿舍就為了和我住在一起。那時候,我以為她是要和我交朋友。可是她不是,她隻是想利用我罷了。”
“後來她什麼比賽都要拉著我一起參加。可是她什麼都不會,我熬夜的時候她和那夥大少爺大小姐出去泡吧。回來吐了我一身還要我照顧她。第二天就是甩給我一張卡,說陪我衣服,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她甚至都沒有把我當過朋友,隻是一個傭人而已。嗬,可是我能怎麼辦,我隻能一直跟著她的屁股後麵跑。”
她嫌惡地擰著眸子,“我真是要被她惡心死了。最可笑的是我熬了一個多月的成果就要和她分享,她憑什麼!
為了防止我超過她,她還不讓我報名個人賽。所以我恨她!我隻是為了擺脫她而已,我再也不想看著她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