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思默默盤算著,倆人坐車回來要一塊錢,耽誤人家大娘做生意掙錢,少不得還得給人家包賠損失,起碼也得一塊錢吧?她記得上次在家找見過錢的。
有了!兩塊一毛錢!
雲相思鬆口氣,帶上鑰匙匆匆忙忙地出門,很怕王霞惡人先告狀,被人給堵在部隊聽訓話。
這麼簡單的事,早解決早了。魏安然急著複習看書,她急著賣煎餅掙錢,誰也沒時間陪著王霞瞎耗。
走到院裏,遇見三三兩兩上班上學的鄰居。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都好奇地看過來,卻都禮貌地沒當麵問她。
雲相思這才記起巴掌印的事。
可別人不問,她也不好主動解釋,像是心虛遮掩似的,多不好。
她後悔沒做好措施就出來,正琢磨著回去處理一趟,清脆的自行車鈴聲響起,她回頭對上白曉蘋那張笑吟吟的臉。
“哎喲你這臉怎麼回事?”
白曉蘋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吃驚地喊了一聲,引起周圍人的主意。
雲相思這回挺感激白蓮花的挑事兒,大聲回答:“白大夫早啊。這是昨晚上李副營長他們家孩子打的。王霞領著孩子上我們家,碰見我們正吃晚飯。白大夫你不總我身體不好,魏安然記在心上,剛好昨晚上就給買回來四個雞蛋,給我補補身子。這不就叫他們碰上了麼。”
她掃一眼放慢腳步偷聽的鄰居們,趕緊繼續下去。
“孩子嘴饞心急的,先吃了一個雞蛋,被他媽了一句急了,搶著又把剩下的一個雞蛋囫圇個塞嘴裏,還把我手裏咬了一口的雞蛋也給搶過去,直接就往嘴裏塞。”
白曉蘋睜大一雙畫了眼線的眼,不可思議地問:“你太誇張了吧?孩子嘴能有多大?這不得噎著了?”
雲相思苦笑著點頭。
“還真被白大夫你著了,可不就給噎著了,臉都憋青了,王霞沒注意到,還氣得隻顧罵孩子饞。我一看不好,把孩子搶過來,頭朝下拍了幾下後背,這才算是把卡在嗓子眼裏的雞蛋給拍出來了。孩子不懂事,以為我也不給吃雞蛋,一巴掌拍我臉上,躥下地去搶髒了的雞蛋吃。”
雲相思看著白蓮花難看的臉色,有些奇怪。她不是當大夫的嗎?怎麼還聽不來這點程度的話?
“白大夫,我這急救的法子都是鄉下應急救命的土法子,王霞昨晚上沒帶著孩子再去醫院看看?她昨鬧騰得厲害,非是我摳門狠毒,心疼雞蛋,孩子吃下去,還要打得吐出來。哎喲,你聽聽這話,這可多冤枉人。”
白曉蘋搖搖頭,滿臉震驚。
“你這應急的法子很對。昨晚上不是我值班,真不清楚這事。”
她猶豫一下,聲問:“你的都是真的?”
雲相思一看白蓮花這截然相反的態度,心裏門兒清。人家的好意維護也是看在魏安然的麵子上,白蓮花可是巴不得她出醜,一無是處呢。
這算是愛屋及烏了?雲相思又生出跟魏安然是栓在同一根繩上的倆螞蚱的切實感。
“那還能有假?昨於營長他們都在呢,我一直勸王霞他們去醫院看看,被噎著了孩子身體肯定有不一樣的地方,絕對能查出來的,這我還能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