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之的父母到場,雲相思乖覺地拉著魏安然退場,不摻和人家的家務事。
有長輩做主,楊靖之這婚是離還是維持,都會有一個比較理智的結果,不需要她再多操心了。
出了辦公室,又能感覺到那股興奮壓抑的八卦氛圍,雲相思心情有些沉鬱。
“我回家。你回部隊看書,還是在這等等楊靖之?”
魏安然重新抓起她的手,配合她的步子下樓。
“我送你回去。”
雲相思沒有拒絕,她其實還有些話想問他。
倆人沉默地出了辦公樓,沿著昏暗的路往前走,夏蟲暢快地叫著,平添一份煩躁。
“魏安然,這次又是誰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就不管管嗎?”
雲相思悶悶地問,心裏燃起些淺淺的希冀。
“你想叫我怎麼管,跟他們扯著嗓子對罵?你不是常,有理不在聲高,清者自清?”
魏安然跟她並排走著,倆人步調一致,就算沒有拉手,也自然彌漫著一股親昵。
“算了。”雲相思泄氣地踢著石子,低著頭沉默走著,不再自尋煩惱。
“什麼算了。”魏安然眼疾手快地拍死一隻飛到她脖子旁邊的蚊子,皺眉看著她雪白脖頸上被叮出來的幾個紅包,伸手將她上衣的翻領立起來。
雲相思避著他的手。
“幹嘛啦,熱。”
魏安然把她捂得嚴實,自己卻罕見地解開領口兩顆扣子,高高擼起兩邊衣袖,挨她挨得更近些。
雲相思氣得踩他一腳,跑著回家。
這男人也太氣人了!她都喊熱了,他還要給她捂上,還過分地自己敞懷擼袖子地過來饞她,太惡劣了!
都解釋過她跟楊靖之是清白的了,還要心眼地報複!男人無聊的自尊心,幼稚!可笑!氣死人了!
雲相思前頭步跑走,魏安然加大步子,在後頭不遠不近地跟著,手插在褲袋裏,眯眼打量她越發窈窕的背影。
她怎麼瘦這麼多?做生意起早貪黑的太累了,可看她精神興頭的樣子,他也不好攔她,畢竟他現在太“窮”,自己沒本事掙錢,不能拖人家後腿。
魏安然又升起那股熟悉的煩躁緊迫感,默默在心裏背書。他一定要去進修!一定!
送她回了家,他在門口站了站,苦笑看著當他麵關上的家門,轉身默默離開。
雲相思什麼都顧不得,回家關上門,解開衣領對著鏡子抹藥。
看著雪白脖子上刺目的紅包,雲相思忍著那股癢意,心疼自己三秒,簡單洗漱後,強迫自己上床入睡,不要去抓撓。
也實在是太累了,雲相思睡得很沉,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惚,隱約記得夢見過王霞,具體是什麼夢就記不清了。
她歎口氣,打量重生後生活這麼久的房子,抱起換過花盆的薔薇花,挎著包袱,頭也不回地離開。
雲相思在市醫院那站下車,先找馬玲玲收了昨的十塊錢,拿著馬玲玲熱情塞給她的早餐煎餅,抱著花盆回了昨租下的房子。
把花盆放好,她先吃了煎餅,然後帶著寫好的那份稿子,先去了隔壁的機關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