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思對這位和氣的老先生還是挺有好感的,忙起身笑著打招呼:“老師好。”
魏安然老神在在地坐著,腰身挺得筆直,目光咄咄逼人,等著看這位嚴主任的態度,準備隨時予以反擊。
“是我們工作不細致,委屈雲同學了。”嚴主任細細看了那張證明幾遍,很痛快地認錯賠不是。
雲相思能體會到他對自己一貫的惜才之心,忙笑著搖頭。
“也不上委屈。畢竟那位老師當初的話得就很明白,夜校的辦學性質與其他全日製學校完全不同,教學時間短,教學任務重,沒有更多精力糾正學生品格道德方麵的問題,因而入學考察嚴格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衝一臉欣慰的女老師笑笑,繼續解釋。
“我並沒有覺得委屈,因而之前沒多作辯解,默默離開。但是我對知識的向往是不可磨滅的。前兩,我有感而發,寫了篇文章往報社投稿,寫作的過程中,我才驀然驚覺,我的自學還存在許多盲點,寫一篇文章那麼費勁。所以我下定決心,還是要進入學校正規係統地紮實學習。這就是我這次又來貴校的初衷。”
魏安然看她一眼,嘴角抿了抿,垂下眼端起茶杯慢慢吸溜一口,不再插手她的事情。
他媳婦話辦事這麼漂亮,不必他多操心。
魏安然此時才想明白,雲相思一直問他為什麼不相信她這句話的意思。看樣子,他後可以放心離開去進修了。
嚴主任認真傾聽她的話,點點頭和氣地問:“你投的哪篇稿子,過稿了嗎?”
雲相思有些不好意思,魏安然忍不住得意地又插嘴。
“都見報了,頭版!晨報上登的,《論語言暴力的危害性》!”
他刻意看了坐回辦公桌後頭的女教師一眼,清楚地看清她臉上的驚訝跟羞愧,滿意地低頭繼續吸溜茶水。那架勢,跟肖雲像了個十成十!
“那篇文章是你寫的?”嚴主任顯然也有些吃驚,挑眉重新打量跟記憶中胖姑娘很不相同的雲相思。
不過他倒不至於懷疑眼前這個是假冒的,畢竟人的胖瘦可以變,氣質卻是短時間內很難徹底轉變偽裝的。
雲相思點點頭,謙虛地笑:“一點想法,班門弄斧了。”
嚴主任笑著搖頭,眼神中依舊蘊著驚訝。
“你這點想法可不簡單,已經在教育界學術界掀起一股討論的風潮!我也寫了一點評論,一會兒咱們共同探討探討!”
女老師紅著臉,訕訕舉手插嘴,手裏揚著一本稿紙。
“我也可以加入嗎?”
麵對倆人完全平等,或者很有些尊敬的態度,魏安然滿意起身,替雲相思拍板。
“看兩位的意思,雲相思重新入學應該不成問題了吧?探討的事情稍後再,我們今還有點事情要辦,辦完入學手續,要趕著回部隊。”
他把那張明重新遞給嚴主任,鄭重地:“關於之前的誤會,涉及到他人**,不便告知貴校。這張證明請歸入雲相思的檔案,我想,足以證明她的清白了。”
嚴主任和氣地點頭。
“好的,你想得很周到。你們有事先去辦吧,手續什麼時候補辦都可以。雲相思同學隨時可以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