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守瞧著她雙眼放光的狐狸模樣，接過筆唰唰唰寫：光寫字的沙沙聲，就已經夠瘮人的了。
啪地一聲後，電話被掛斷的忙音響起。
雲相思不屑地撇嘴，掛上聽筒。
“就這麼點膽子，還敢裝神弄鬼。”
像是回應她的嘲笑，電話鈴聲緊接著又響起。
雲相思直接抓起電話，陰森森地帶笑：“你是否感覺深夜孤枕難眠，請別擔心，你身後……”
“大半夜的，胡八道什麼。”
魏安然冷冷開口，很快又放緩語氣，跟她起正事。
“肚子難受得厲害？叫宮少帶你去軍區醫院看看，開點止痛藥也行，晚上有人值班。”
雲相思興致被打斷，沒意思地嘟嘴，手指無聊地繞著電話線。
“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我沒事。你怎麼還沒睡啊？宿舍裏沒別人在嗎？這麼晚打電話，會影響別人休息吧？”
魏安然聲音本就清冷，通過電波傳過來，更添上一分虛渺。
“我申請調換了寢室，一個人住。”
雲相思哦了一聲，懶洋洋的沒什麼聊的興致。今她話得夠多了，何其漫長的一！
魏安然沉默一會兒，像是在整理語言，遲疑地問：“你難受得不厲害？”
雲相思懶洋洋地擠出四個字。
“有話就。”
魏安然又停頓下，很快起楊靖之。
“靖之剛給我打電話，了很多，他喝了酒。他，”魏安然又頓住，困難地接下去，“他，叫我注意你。你不像是十八歲年輕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艱難的開頭過後，魏安然語氣流暢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慮到有人監聽，他話得簡短而快速。
“他，你心事這麼重，這麼委曲求全，肯定是因為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不能叫你恃寵而驕。他擔心我會重蹈他的覆轍。”
魏安然又停頓下，鄭重開口。
“雲相思，你有沒有什麼對我的？不管什麼都行，我聽著。”
雲相思眨眨眼，嘴角彎起。
“沒有。魏安然，一切都很好。我不是蘇紅。”
魏安然顯然有些不滿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的樣子，挫敗地換個話題。
“剛才接電話時候怎麼回事？你在等誰的電話？”
雲相思無意識地歪進沙發裏，肚子墜著發沉。
“一個神經病，你別管。魏安然，我肚子疼。”
她忍不住向他撒嬌。
魏安然緊張地問：“疼得厲害？喝了紅糖水沒有？熱水袋呢？你是不是還穿著裙子呢？肚子涼著了是不是？喝涼水了沒？洗手是不是也沒兌熱水？”
雲相思聽著他一連串的詢問，鼻子有些發酸，嘴不自覺地撅得高高的。
“明人家怎麼去上課啊，路都不敢走了。”
魏安然輕咳一聲，聲含糊著問：“那個，上月後來我跟你提的那個，你買了沒。”
雲相思傻乎乎地反問：“哪個啊？”
魏安然又咳嗽兩聲，隔著電話線都能聽出他滿滿的尷尬。
“就那個啊。你好好想想，那會兒你快完事了，想睡，我把你推醒，你還朝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那次。”
雲相思臉也跟著紅起來，趕緊製止他把家醜外揚。